那日……
田墨呆坐在地上,双目茫然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时思绪翻腾:或许……不!定是有人蓄意嫁祸!义弟……义弟他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拼命地摇起头来:定是哪里出了错!定是有贼人故用此举,蓄意嫁祸义弟!对!定是如此!他定要查个清楚!
抬了头,东方已微泛白。田墨慌忙爬起身,急奔去抱起早已昏迷不醒的龙应胡,边狂奔向正殿边大声呼吼。
有人陆续被惊醒。几个掌门闻声而来,慌忙拆人去请大夫,并帮着田墨,将龙应胡抬上床。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大夫闻讯赶来、一派慌乱之时,田墨将那柄折扇,偷藏入了衣襟之中。
里屋,大夫正在为龙应胡进行抢救,情形难料。而田墨与众正道掌门则站在外屋等候消息。众掌门纷纷询问田墨,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田墨便将昨日起夜、见到歹人,直至自己被歹人打昏之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唯独只将自己醒来发现折扇和铁莲子一段,隐去不提。
而就在这时,史非花也闻讯赶到了屋中,急道:“义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没事吧?”
田墨偏头望向他,只见一张没有血色的素颜。他愣愣呆住,眼光若痴。良久,终是低垂了眼,一把拽住史非花的手,将他拖出屋外,只拉进自己屋内。
猛地踹开屋门,田墨拽了史非花进屋,随即转身将屋门关上。
见田墨一直敛眉不语,史非花疑惑问道:“义兄,究竟是怎了?”
田墨低垂了眼,望着地面沉默良久,方才开了口:“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啊?!”未料到他有此一问,史非花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脸,笑道,“或许是休息不够没有睡好吧。”田墨抬起了眼,目光直直地锁定他的,冷冷沉声道:“该不会是失血过多罢?”
史非花一怔,随即笑道:“义兄何出此言?我又没受伤,哪来的失血?”
田墨不答,又反问道:“你的折扇呢?”
“呃,义兄你要折扇?我丢在屋里了,既然你要,我这就去拿。”史非花笑着道,随即转身便要向门口走去,却被田墨一把伸手拉住。
“不用了!”田墨冷冷道,从怀中掏出扇来,“在这里。”
“耶,奇了,”史非花笑着将扇子接过,“怎会在义兄你这里?”随即他神色一凛,惊道:“怎会沾上了血迹?”
田墨不语,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眉间成川,神色隐忍而痛苦。但终究,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猛地睁开眼,伸手就向史非花胸前探去——扇柄挡住了他的手。
“义兄,你究竟是怎么了?”史非花皱了眉头,问道。
“没什么,不过让我看看你的胸口,”田墨冷冷道,“若非有事,你又何必隐瞒?”
史非花苦笑一声:“义兄,你这要求着实让我为难。那是绝不可能的。”
“为何?做贼心虚了?”田墨厉声道,“昨日那黑衣人被龙应胡抓伤了胸口。你若是清白,又何妨给人看一下?”
“义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史非花闻言怒道。
田墨别开了眼,低声道:“是证据所指,不得不怀疑。”
史非花愣住,随即缓缓低垂了眼,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道:“义兄,你相信我,我并不是……只是,不让你看,事出有因。这实在很为难,我有个秘密,一直尚未对你说……”
田墨死死瞪住他,“什么秘密?到了这时,你还有什么说辞?”
“我……”史非花怔了怔,沉默良久,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我……我一直瞒着你,我……我其实是个女子。”
“什么?!”田墨呆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