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他立刻打了个寒战。
“好友?谁啊?”他立刻很不给面子地道。在那次劳神子的“诛幽大会”之前,他明明根本不认得这姓史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说了一通绕舌话,当着众人的面冠上了“大侠”之名,还硬生生地被扯进了武林不归路。
后来,史非花还找了处别苑,改名为“墨迹山庄”,将他安置在此。这一年多来,他便住在这里。山庄里的一切更是摆足了大侠的派头。
这些,都让他心里直发毛:他跟这史非花非亲非故,这姓史的为何要这般款待于他,非将他这个“李鬼”打造成一个正牌的李逵?还有,他始终想不明白:若要建立一番威望,史非花完全可以将“九幽鬼姬”那事儿的功劳,说在自个儿头上啊。他与他明明是素不相识,这史非花为何偏要将他扯进这江湖、并奉他做了这挂名的大侠呢?
“哈!”见田墨眉头紧皱,史非花了然地笑道,“自然是因为你好骗了。”
“啥?!”
田墨张大嘴巴,愣愣地出声,对上了那一双满是笑意的狭长凤眼。
第一章 是祸躲不过
晌午的太阳,热辣辣地烫。汗水顺着眉角,滑落至下巴。田墨热得难耐,刚想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就见几名小厮紧张兮兮地冲了上来,“田大侠,您有何吩咐?”
——哈?!没,没!他就是想擦个汗而已。
“田大侠,是不是这位季洛季公子的棍法有何不对?”
——棍法?!他怎么有本事看出对不对?
还没等田墨来得及回答,那正在台上舞棍的季家公子,一听有人提到他的棍法有问题,立马“刷”地止住了棍势,做了个收势,随即,毕恭毕敬地向主席台上的田墨深深地作了一揖,“请田大侠您指点,我这套棍法有何不足之处?还望您不吝赐教!”
面对使棍青年的满脸认真神色,田墨真是无言以对。他这个门外汉哪有什么指教可言?但这一年来血与泪的教训告诉他:他若是什么都不说,对方只道他是不愿指教,八成便开始胡思乱想些“是不是自己武功太差”或“是不是田大侠看不起自己”之类的,然后便是隔三差五地来“墨迹山庄”拜访,非要问出个明白来。到时候,被烦得受不了怒到掀桌子最后使出挨打政策以求清净的,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田墨深知自己若不言语,只会招来日后无尽的麻烦事儿。他只好改擦汗的手为鼓掌,“呃,我是想说,好!”
那姓季的青年闻言,立即面露喜色,冲田墨抱了抱拳。只见他眼眶微红,甚有喜极而泣、感激涕零的趋势。这副模样,直看得田墨在这大热天里,硬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至……至于吗?
为避免再牵扯出什么事端、或是被那些神经过度敏感紧张的人们再误解出个什么东西来,田墨只能正襟危坐,也不敢再随随便便乱动,哪怕仅仅是揉揉眼睛之类的小动作。
日到中天。在这七月的毒日头下,额角的汗涔涔地往外冒,背心后头汗湿了一片,可田墨只能忍着。一边如此僵坐着,他一边在心里大为感叹:唉,这武林大会,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没错!现下召开的,正是传说中的武林大会。这次的大会,是为了选出一位有勇有谋更是武艺高强的青年高手,前去剿灭梁河地区猖狂已久的凶残匪类。因事关重大,众人才在这盛夏天气里,于石无归石庄主的“千里庄”内,举办这集结了各派正道好手的大会来。
放眼望去,只见这庄园中的校场上,站满了各派的弟子。掌门和诸位前辈,则坐在高起一层的主席台上。在校场与宾客座处之间,还有个临时搭建起的擂台,这便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青年好手们,大展其能的地方了。
若是谁对剿匪之任势在必得,便可站在此擂台上。除了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