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宜,忙接口道:“父皇,儿臣也有此怀疑,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就在要签订和约的前一晚失火,实在太过蹊跷。”
庄王心道:你们自己挑起的话头,可不要怪我!上前道:“父皇,这使臣馆防卫森严,外围还有禁卫军的上千人马,星月教再猖獗,怎么可能在这上千人的防卫下潜入使臣馆放火呢?这里面只怕大有文章。”
裴琰眉头一皱,即刻舒展开来,也不急着说话,此时,禁卫军指挥使范义进殿,跪于御座前,连声请罪。
皇帝寒着脸道:“范义,朕平日看你是个稳重的,怎么会出个这么大的纰漏?!”
范义听皇帝语气阴森,忙以头叩地:“皇上,臣的禁卫军只能在使臣馆外围防护,馆内情况一概不知。此次桓国使臣脾气又怪,连一应生活用品都只准臣的手下送至门口,更将使臣馆内原来的侍从悉数赶了出来。如是人为纵火,只可能是桓国使臣团内部之人所为。”
右相陶行德一笑:“范指挥使这话,难道也要向桓国君臣去说吗?”
董学士捋了捋几绺长须,道:“这回可得委屈下范指挥使了。”
范义连连叩头,裴琰早知此回保他不住,桓国即使不动干戈,但问起罪来,总得有个替罪羊。如果最后结论是失火,那么仍需范义这个禁卫军指挥使来担起防务松懈、护卫不周的责任。
弃范义的心一定,他即刻考虑到新的禁卫军指挥使人选。这个指挥使官阶不高,却是个要职,掌控着近万禁卫军人马,还掌控着四个城门,京城一旦有事,这上万人马是谁都不可忽视的。此时殿内三系人马,只怕谁都是虎视眈眈,要将此职夺过方才罢休。
他筹划良久,才将范义推上禁卫军指挥使一职,不到半年又出了这档子事,实是有些着恼。但当此际,却也无暇想得太多,也知此时自己不宜荐人,遂按定心思,细想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庄王自入宫,心中想着的便是此事,陶行德明他心思,上前奏道:“禁卫军指挥使一职,不宜空悬,臣举荐一人。”
皇帝道:“奏吧。”
陶行德道:“兵部右侍郎徐铣,武进士出身,文武双全,又曾在高成手下做过副将,为人持重,堪当此任。”
皇帝尚在犹豫之中,裴琰转向兵部尚书邵子和道:“邵尚书,徐铣好象是少林俗家弟子吧?”
邵子和道:“正是。”
静王在心中暗笑,知庄王一系推出的人选犯了皇帝的忌讳。华朝自立国以来,武林势力在军中盘根错节,武林人士操控军队乃至朝政一直是历朝皇帝心中的隐忧,只是谢氏以武夺权,以武立国,一直找不到好的借口来清洗军中及朝中的武林势力。
自裴琰任武林盟主之后,与皇帝在某方面心意相通,不但建立起了没有任何武林门派插手的长风骑,还将军中出自各门派的将领调的调,撤的撤,又辞去武林盟主一职,且借要举办武林大会的名义,对军中进行了一次大的清洗,深得皇帝赞许。
在这当口,庄王仍要将少林俗家弟子出身的徐铣推上禁卫军指挥使这个敏感的位子,实是犯了皇帝的大忌。
他心中暗笑,面上却仍淡淡道:“徐侍郎武艺虽出众,军功也不错,但他曾与桓国将领沙场对敌,结下仇怨,现在乃微妙时期,怕是不太妥当。”
董学士点了点头:“静王爷说得有理,桓国本就要找借口闹事,若是再将斩杀过该国大将的人调任此职,只怕不妥。”
静王与太子一系联合反对,庄王也不好再说,其余人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却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殿内一时陷入沉寂。
太子似是有些不耐,暗暗打了个呵欠,见皇帝责备的眼光扫来,身子一颤,慌道:“既是如此,就选个从没有上过沙场,桓国人没听过的武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