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用擔心,有一件事我倒是知道。」楚棠又道,「自從西涼開戰後,我叔父不要任何援兵,就是說了要防備有人乘機興風作浪,當初西涼兵潛入上郡,阿昭她自己去援助,為的就是不動用邊郡外任何兵馬,所以朝廷早有足夠的兵馬備戰,大家放心,京城不會有事的。」
女孩兒們神情感嘆。
「楚將軍和楚皇后堅定如此,京城一定會沒事的。」齊樂雲說。
如今形勢緊張,女孩兒們短暫相聚交換了消息,便散了。
齊樂雲和楚棠一起坐車回來,楚棠進了楚宅,她則進了楚園。
看著收拾行李的家人,齊樂雲惱火說:「怕什麼啊,我們不會有事的,在這住著吧,這裡是皇后家,最安全了。」
齊老爺道:「我們的確不會有事,甚至京城被攻破了,我們也不會有事。」他看著女兒,神情複雜,「但住在皇后家裡,就會有事了。」
這話什麼意思?齊樂雲愕然不解。
……
……
「這封信——」
太傅殿內,謝燕芳將一封信放下來。
鄧弈看到封面上中山王印信,以及蕭珣的名字。
「這是中山王世子寫給權貴世家的信。」謝燕芳含笑說。
鄧弈沒有拿起信打開看,只問:「他要勸說大家助他逼宮嗎?」
謝燕芳將信打開,搖頭:「倒不是,蕭世子只是坦誠說自己要逼宮。」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
「世子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惡事惡名也是他一人承擔,但他會保證世家的安全,一旦兵戈相見,不會泄憤於世家權貴。」
鄧弈笑道:「所以就可以泄憤於平民百姓?他知不知道戰火會讓多少城池民眾喪生?一句惡名惡事他承擔還很委屈。」
「他當然知道啊。」謝燕芳道,「所以他會讓朝廷來分擔。」
「他們已經到了京營防線。」鄧弈沉聲說,「再前行就是無詔動兵,意圖謀反,誅殺無赦。」
「他抓了三位宣旨大人,宣稱三位大人為主將。」謝燕芳說,「不出意外的話,他馬上就要殺掉三位大人,說三人蠻橫亂軍,然後他要來京城謝罪,要親見陛下——」
他看著鄧弈。
「到時候誰對誰錯,民眾難分。」
鄧弈淡淡說:「民眾沒有那麼蠢,你以為他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只是——」
「只是自欺欺人,自我逃避,自我安慰,粉飾太平。」謝燕芳接過他的話說,「但為了逃避危險,民眾就能顛倒黑白,還有這些世家——」
謝燕芳將信放在桌上上,手指敲了敲。
「這封信看起來不是在說服他們,蕭珣不讓他們做什麼,但此時此刻,權貴世家什麼都不做,就是倒向了中山王!」
鄧弈垂目看著桌上的信,問:「謝大人的意思是要坐實中山王謀逆?」
「只有這樣,才能讓天下知道,退無可退,避無可避。」謝燕芳道,「也別想自欺欺人,還有這些世家,什麼都不做,接到蕭珣的信不舉不報不憤不慨就是同罪,只有這樣,這一戰打起來,才是正義,才能無後顧之憂,也才能讓天下人臣服,阿羽的帝王之位從此無人敢質疑。」
鄧弈抬起頭,問:「那怎麼樣坐實中山王謀逆?」
謝燕芳看著他,問:「蕭珣給太傅的信,寫了什麼?」
……
……
「說了半天,謝大人原來是要我來坐實中山王謀逆。」鄧弈笑了笑,靠回座椅上,看著謝燕芳,伸手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我想,謝大人其實要問的不是此時蕭世子給我的信,而是以前,京城兵變時候,給我的信是什麼吧?不,或許還有更早以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