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倒也反应迅速,一个懒驴打滚,就地翻了个身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沈无求反应比麻子更快。又是两粒弹丸分别打中麻子双膝关节,麻子应声跪下。
那军师被摔下马,本就浑身疼痛,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看到麻子又着了道。他索性躺在地上大叫:“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他以为躺着就没事了,没想到沈无求一弹丸直接打入他口中,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山匪们立刻抽出刀来,护在身前,大家四下张望,“刺客在哪里?在哪里?”沈无求仗着轻功,加上身材小,早已离开刚才的射击位置。
只听得又是几声中弹的声音,沈无求连发几丸,丸丸轮番打在那两匹马儿的腿胫骨上。马儿本就眼睛受伤惊慌失措,这连中几弹立刻就疯狂乱窜起来。
其中一匹马儿踉跄着沿山道跑出三四百米就失蹄摔下山谷,马儿一声长嘶,然后就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另外一匹马儿则向着山匪的队伍里横冲直撞,慌乱中已经有两三人被马儿踢伤。
大当家厉声道:“快,老三,老四制住那疯马!”又指着沈无求刚才的位置道:“刺客在那个方向,兄弟们上,给老子砍死他!”
被点名的老三老四是两个健壮的汉子,一个络腮胡,一个八字胡。两个人冲向惊马,八字胡拽住了马缰绳,络腮胡则飞身上马揪住了马的鬃毛。
那马儿本就腿部受伤,络腮胡刚一屁股坐下,马儿不堪重负,受伤的腿弯曲扑腾着跪在地上。
络腮胡还没坐稳,一个不留神被马儿带着狠狠摔倒在地,疼得他直骂娘。已经跪在地上的马儿因此更加疯狂,它前腿弯曲,脑袋左右摆动,大力挣扎要挣脱缰绳。
八字胡手里的缰绳被绷得紧紧的,勒得他大叫,“快,顶不住了,我的手快被勒断了,快来人帮忙!”
络腮胡被马儿摔了个狗啃泥,怒火噌噌往上冒,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一把夺过身旁一人手里的大刀,狠狠抡起,朝马脖子上大力砍去。手起刀落,马儿的脖子被劈开一个大口,鲜血喷涌而出,马儿应声倒下,马血染红了山道。
与此同时,四名匪徒提刀扑向沈无求,沈无求哪能坐以待毙?他一个旱地拔葱,提气飞跃到路旁边的一棵树上。
四名匪徒追上来,看到竟然只是一个未成年的黄毛小子,更加气不可遏!其中一人道:“我要宰了这小兔崽子!”
沈无求从树冠里露出头来,冲几个人招手,“来啊,来抓我啊!”他打算把这几个人引到今天修牛车的小树林去,在那里比容易把这几人分散,然后各个击破。
孟管事带着镖师们骑马赶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这人仰马翻的一幕。这一乱,原本众匪拱卫两个头目的阵势被打乱,已然乱成一团。
孟管事哪里还敢轻视沈无求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算起来沈无求不过比他们早到几分钟,仅靠一己之力,却已造成四人受伤(军师和麻子,还有两个被马踢伤的),四人去追逐他。
还有两个人,一个满脸马血的络腮胡,摸着屁股喊疼;一个八字胡,甩着手直呼手疼,这瞬间就损失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山匪人员伤亡不算重,但士气却因此低落了。
看到沈无求与他们对敌,还有对方骑的正是镖行的骏马,不用说这帮人定是歹徒无疑。镖师中有一名弓箭手,人未到近前,就已“嗖、嗖、嗖”放出三箭,目标是骑在马上的山匪大当家。
要说这大当家不愧是山匪中的扛把子,他一手接住其中一支射来的箭羽,迅速扑在马背上,险险躲过了紧接而来的第二箭。
他这一躲不要紧,可苦了与他并排的二当家。第二箭当头射来,二当家只来得及把脑袋一偏,箭羽擦着他的腮边飞过,刮破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