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旧房屋,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整修过。挂在门口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就连散发出来的光芒也是萎靡不振,透着一股破旧气息,许是因为落得灰尘太多,灯光黯淡。
唐信推开大门,面露愁容,这驿站实在太老旧,他并不满意。张秉在外面安顿好了守卫,进来看到他如此模样,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唐总管莫怪,我等行走江湖,风餐露宿那是常事,似这般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已是很不错了。”他将唐信引领到大堂,介绍道:“这驿站我押镖之时来过几次,十几年来只有一个年老驿卒在此打扫,已是风烛残年之人,无须挂在心上。至于摆渡的船家都是附近的村民,晚上自然都是回家去了,没有任何怀疑之处。我已命人开灶做饭,唐总管少待片刻。来,请坐。”唐信也是无奈,只得坐下,心中盘算着何时送回信鸽以告平安。
张秉则坐在唐信旁边,点指两名镖师道:“老胡,行舟,你两过来。”待二人走到近前,他命令道:“你二人即刻带上兵刃,将这四周仔细查探一番,若无贼匪最好。若是碰上,将这些银两给他们,买个平安即可。切记,少言,不该说的别说。”
二人答应一声,接过张秉手中的银两。年长的镖师老胡很是稳重,看起来是个老手了,熟练的将银两揣到怀中,转身去拿兵刃。张行舟显得很亢奋,接过银两之后说道:“好嘞,总镖头,您就放心吧!”
张秉瞪他一眼,脸sè一沉,低声说道:“给我安分些!凡事听老胡的,千万稳当一些,xìng命要紧。”张行舟意识到自己又犯了浮躁的毛病,低头不再多说,匆忙跟着胡镖师出了驿站,唯恐被张秉训斥。
唐信在一旁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总镖头,这位小兄弟看相貌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年轻竟也做了镖师?”
张秉微笑着说道:“唐总管有所不知,行舟是我亲戚的长子,从村里出来跟在我身边。我很喜欢这孩子,聪明好学,踏实肯干,所以这次就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唐信眉头微皱,略一思索,有些试探的说道:“总镖头,不是在下不信任您。此次押镖事关重大,涉及我唐家生死存亡。您带着这样一个新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恐怕不好交代呀。”
张秉扫视四周,见众人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低声道:“总管放心,行舟随我在镖局已是三年有余,该学的都学到了。此次出来,只是让他见识一下,毕竟这孩子江湖经验尚浅。总管有所不知,我也老了,这镖局总要有个新的总镖头。”他止住了话头,唐信也是恍然大悟,二人会心一笑,话语之外的意思都已明白。
“来来来,饭菜都端上来吧!”得知饭菜做好之后,张秉示意众人准备开饭。唐家家大财阔,预先准备了食材随车携带,甚至厨子都是府里护卫挑选出来的,足见其心思缜密,这些食物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是品种齐全。
老驿卒佝偻着腰站在大堂门口,看到大伙端上饭菜之后,原本要下去歇息,却被张秉挽留住了:“老爷子,今天这么多人,您也别回去了。咱们好好吃一顿如何?rì后还要请您多多照顾呢!”张秉十分诚恳的拉着老驿卒,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老头拗不过,最后连声道谢,感激涕零。
见众人坐好,张秉起身,面露微笑,和颜悦sè道:“众位兄弟,恕张某直言:出门在外,自家xìng命是最重要的。今rì饭菜虽是众位兄弟自己所备,但为求安全,我意仍要仔细检查。小心谨慎,才是兄弟们行走江湖安身立命之本。”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有些惊愕。忽有一人愤然而起,大声反驳道:“总镖头,在下便是这唐府的厨子,今晚饭菜均是我等亲手所做,厨房之中绝无外人,更无下毒之事。总镖头此言,莫非是对我等唐府护卫有所怀疑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