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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5)

使他知道了他

在这个人前所衬出的不幸时,他将怎样伤心他那些所有的粗丑的眼神,举止。

我更不知,当毓芳拿着这一高一矮的男人相比时,是会起一种什么情感!

他,这生人,我将怎样去形容他的美呢?固然,他的颀长的身躯,白嫩

的面庞,薄薄的小嘴唇,柔软的头发,都足以闪耀人的眼睛,但他却还另外

有一种说不出,捉不到的丰仪来煽动你的心。如同,当我请问他的名字时,

他是会用那种我想不到的不急遽的态度递过那只擎有名片的手来。我抬起头

去,呀,我看见那两个鲜红的,嫩腻的,深深凹进的嘴角了。我能告诉人吗,

我是用一种小儿要糖果的心情在望着那惹人的两个小东西。但我知道在这个

社会里面是不会准许任我去取得我所要的来满足我的冲动,我的欲望,无论

这是于人并不损害的事,所以我只得忍耐着,低下头去,默默的去念那名片

上的字:

“凌吉士,新加坡……”

凌吉士,他是能那样毫无拘束的在我这儿谈话,象是在一个很熟的朋友

处,难道我能说他这是有意来捉弄一个胆小的人?我是为要强迫的去拒绝引

诱,从不敢把眼光抬平去一望那可爱慕的火炉的一角。并且害得两只从不知

羞惭的破烂拖鞋,也逼着我不准走到桌前的灯光处。我并且生气我自己:怎

么我只会那样拘束,不调皮的在应对?平日看不起别人的交际法,今天才知

道自己是还只能显得又呆,又傻气。唉,他一定以为我是一个乡下才出来的

姑娘了!

云霖同毓芳两人看见我木木的,以为我不欢喜这生人,常常去打断他的

说话,不久带着他走了。这个我也能感激他们的好意吗?我望着那一高两矮

的影子在楼下院子中消失时,我真不愿再回到这留得有那人的靴印,那人的

声音,和那人吃剩的饼屑的屋子。

一月三号

这两夜通宵通宵的咳嗽。对于药,简直就不会有信仰,药与病不是已毫

无关系吗?我明明已厌烦了那苦水,但却又按时去吃它,假使连药也不吃,

我更能拿什么来希望我的病呢?神要人忍耐着生活,便安排许多痛苦在死的

前面,使人不敢走拢死去。我呢,我是更为了我这短促的不久的生,所以我

越求生的利害;不是我怕死,是我总觉得我还没享有我生的一切。我要,我

要使我快乐。无论在白天,在夜晚,我都是在梦想可以使我没有什么遗憾在

我死的时候的一些事情。我想我能睡在一间极精致的卧房的睡榻上,有我的

姊姊们跪在榻前的熊皮毡子上为我祈祷,父亲悄悄的朝着窗外叹息,我读着

许多封从那些爱我的人儿们寄来的长信,朋友们都纪念我流着忠实的眼

泪……我迫切的需要这人间的感情,想占有许多不可能的东西。但人们给我

的是什么呢?整整又两天,又一人幽囚在公寓里,没有一个人来,也没有一

封信来,我躺在床上咳嗽,坐在火炉旁咳嗽,走到桌子前也咳嗽,还想念这

些可恨的人们……其实是还收到一封信的,不过这除了更加我一些不快外,

也只不过是加我不快。这是在一年前曾骚扰过我的一个安徽粗壮男人所寄

来,我没有看完就扯了。我真肉麻那满纸的“爱呀爱的”!我厌恨我不喜欢

的人们的荩献……

我,我能说得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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