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之上那柄短剑和头已经被潇潇而出的鲜血染得模糊不清,而那一双眼睛却睁得老大老大,露出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兄弟,我们曾经也是好兄弟”马远蹲下身去,轻轻地为秦宗合上了双眼,“要不是你的贪念,让你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我们仍然还是兄弟我也知道,在你就要背叛我之前,也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你痛苦过,彷徨过。但你还是选择了‘死神之吻’,放弃了兄弟之情我知道从你做出了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是敌人。yù想取之必先予之,我知道你的贪婪,就处处让着你,麻痹着你,以至于差一点送了xiao儿的命现在,你我的决斗终于落幕了。你一路走好我也要走完自己的路。倘若侥幸不死,我一定在青城山上为你祈福,青城山,那里就是我马远最后的归宿”马远一边说来,一边扯着身边的1uan草,将秦宗的尸体盖住。
掩盖好秦宗的尸体之后,撕下身上的衣服布料,将自己的断臂缠上,然后马远才不慌不忙坦坦然然地走出了那片林子,来到了yù凤楼。
此时,天空虽然还没有大亮,川蜀之地的天气就是这样,一但进入秋天,一但下着秋雨,似乎就没完没了,今天也是这样。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点生机,那密密麻麻的细雨还带着微风,斜织而下,凉飕飕的。
停下脚步,站在yù凤楼前的马远,不但丝,就连全身的衣服,都被这秋雨吹打得湿漉漉的。
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表情,微风不停地轻撩着衣袂,仿佛一尊雕像,断臂之处的布带还渗着血,断断续续地滴在被雨水浸湿的地上,而他的衣服之上,也被一片一片的血迹浸染。
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杀而幸存了下来,悲凉而沧桑,要不是他那还有些神气的眼神,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死人,雕塑过后的死人。
不知道是搏杀之时累久了,还是被断一臂之后的痛楚。良久,良久,马远才向yù凤楼跨去,明显步履不但踉踉倘倘,还留下一步一步的血迹。
马远来到yù凤楼内,打开了地下室,此时感觉了无生机的秦宗心腹,咋一见老爷这身装扮,顿时被吓得哆哆嗦嗦:“我……们,也不想对……对不起老爷是秦……宗bī的秦宗……说,少主死了……老爷没有根了,这马家沟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滚滚老爷我不想再见到你们”马远怒了,大声吼道,“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但吃我的住我的,还帮着外人来害我,你说你们还是不是人?滚”
“我们……滚我们不是人”几人战战兢兢地地看着马远,接着连滚带爬地从马远身边而过,都嗅到马远身上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如同丧家之犬滚出了yù凤楼。
这是马远方才在yù凤楼前的平坝之上,经过了好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决定放出这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在他心中涌起,仿佛就是肖晨的声音,将他原本打算火烧yù凤楼,让这些人与yù凤楼一同化为灰烬的想法给战胜了,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些人离开yù凤楼之后,整个yù凤楼就剩下马远孤孤单单的身影了。
今天就是八月十五,真正的中秋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马远单手拉来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心中涌出了这句明言。
人家在今天过的是团团圆圆的日子,我马远只能想念昨天晚上才离开的亲人,这一去,必将是永远的离别。马洪啊希望你们母子好好生活下去,别炼什么功,别再踏入江湖,过着平平安安的生活就足够了倘若老夫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迎接老夫的也将是粗茶淡饭青灯古佛的生活了。
马远想着想着心里就平静了下来,眺望着被秋雨和云层给罩得严严实实的马家沟,再也没有了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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