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抵着门板冲外头高声喊道:
“你——们——都听好啦!玉姑娘说了,女孩子嫁人都要风风光光的,你们怎么着也得先把凤冠霞帔送进来吧?”
外面那些家丁只当霁玉服软,顿时大喜过望,未加多想就张罗着去取喜服。反是玄霄不解其意,沉声道:
“师姐,你这是要……”
“那还用说!”夙沧仰起脸冲他挤眉弄眼地笑,“隔着盖头谁晓得新娘子是不是一条狗,我还从没嫁过人呢!”
“……!!”
玄霄旋即参透,又见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期待模样,不由地板起了面孔道:“师姐,不可孤身涉险。”
夙沧却将脸板得比他更硬:“我看你心里是在说我什么‘轻浮躁进’、‘难以成事’吧?那我就更要去了,否则可不是要被你看扁。”
“师姐既有自知之明,更不该明知故犯。”
“哇你骂我!虽然拐弯抹角但我听得出你是在骂我!”
夙沧一意孤行,玄霄死活不允,两人都是一副撞穿南墙不回头的茅坑石头脾气,眼看着就要陷入到漫长无果的拉锯战中去。霁玉灵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逡巡几周,忽然盈盈躬身道:
“二位既是争执不下,霁玉心有一法,或可两全。”
玄霄只担心完不成师兄嘱托,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只要能阻止师姐胡闹,若有其他办法,我自当尽力而为。”
“既是如此,请大侠先从屋顶上下来……多揭两片瓦也不碍事的。”
…………
…………
一盏茶功夫后——
“起~轿~~~”
“轿子走了,新娘不是我……”
夙沧老大不情愿地扒着门框目送花轿远去,时不时就拿足尖去踢地上的小石子儿,活脱脱像是个挨了禁闭的野小子。
霁玉翻拣出一套男装扮作个小厮模样,又从灶台里掏些黑灰抹脏了脸孔,方才移步出来向她道:
“此次多亏二位救我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是委屈了那一位……”
“不委屈不委屈!”夙沧忙摆手道,“做新娘子的机会,大多女儿家一辈子只一次,男人一次都没有,算来师弟可是赚到了!”
霁玉苦笑:“话是没错,只怕他没有妹妹这样想得开……”
“啊,你叫我妹妹,是同意与我结拜了?好耶,这下我也赚到啦。我们算是半个生死之交,以后我便不与姐姐见外了。”
夙沧心头悲喜皆是来去如风,满面云霾眨眼散尽,欢欢喜喜地执起了霁玉纤手:“玉姐姐,你生得真好看,心气也刚强。你这样从容平静,我都看不出你片刻前还起过求死的念头呢。”
“我哪里是刚强,不过是明白自己的弱小,将一己生死置于心外罢了。”
霁玉螓首轻摇,姣好面容上波澜不兴:“一念生,一念死,当生则生,当死便死。天地何其广大,我身如蜉蝣,自是不会将自己看得太重。”
“玉姐姐这话说得消极了。年轻轻的不要想这么多,来,同我一起去讨杯师弟的喜酒吃,喝开心了就不会多想了!”
“喜酒……”霁玉面有讶色,“看妹妹装束是修道之人,却不避讳饮酒么?”
“别人的道避讳这个,我的道可是要由我自己来定。”
夙沧得意洋洋说着,一面又好奇地向霁玉问起:“对了,姐姐说那王麻子有‘异术傍身’,却不知是什么本事,有多厉害?师弟虽是个学霸,回头想想还有点小担心呢。”
霁玉沉思着道:“这个……我也不知详细,只晓得他本是个无甚名气的普通小贩,打某天起突然好运连连,每做一桩生意都是稳赚不赔,不久便发家致富盖了新宅。大家都说王麻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