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吧?”
“没事。”娇嗲的嗓音不悦地响起。“喂,你来找我,是为了替你照顾她呀?”
“美娘——”
“哼,这时候才陪小心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人家多盼望你来?结果你一来,却叫我服侍人……”
“啧啧啧……瞧你这张小嘴翘的多高,活像我委屈你似的。”
夸张的轻叹之后,有短暂的沉寂,某种暧昧、不分明的喘息声跟着扬起。尽管不清楚那是什么,小兔心头却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疼得她眉头紧蹙。
“这样满意了吗?”男性低沉的笑声得意地回响着。
“这样就想打发我呀!”美娘不依道。
“别不知足了。瞧我替你带来什么!”
“盐!”美娘高兴地叫了起来,抱住风强笑得花枝乱颤。“强,我就知道你最我最好了!”
“对你不好,会一来就被你指使东、指使西吗?劈柴取水样样都来,还猎了野味孝敬你。”
“哼,那是为我做的吗?我以为是那个教人心疼的小美人哩。”
“小兔吃得了那么多吗?我们今晚就走……”
“人家不要啦,你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何况她那样子能赶路吗?”
“美娘,不是我不想多陪你,而是急着把小兔带去见她的……嗯,舅舅。总之,我是受人之托,回程我再来寻你吧。”
“哼,我不管。如果你今晚就得走,那人家现在就要你陪。”
“美娘,我得看着小兔……”
“跟你说她没事的。我给她喝过药汁,只怕还要睡一会儿。来嘛,难道你不想吗?”
“美娘——”
“嗯,不准说不。”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去渐远,隔着门板,依稀听得见男女调笑声。
冰冷的感觉流淌过小兔的心,流淌过微温的眼睑,她虚弱地睁开眼,挥去不该有的泪水,勉强撑坐起身。
风强行囊里,相当宝贵的一袋盐被抛在屋里的一角,她瞪视着,仿佛不明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她?
一抹苦涩的笑意牵起柔唇。
原以为风强是为了她才来这里,其实他是来见他的相好,根本不是为了她。这事实奇异地令她难受,小兔揪住胸口,无法理解心头的痛是什么原因。
这其实跟她无关,就算风强来找美娘又怎样?她伤心个什么劲?
小兔咬住下唇,拼命告诉自己,她不是伤心,她只是……觉得失望罢了。
但又是为什么失望?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猛烈摇头,坚定地拒绝不该有的思绪继续缭绕心头。
小心翼翼撑起虚弱的腿起身,嘴里的干苦促使她四处寻找水壶。
扶着墙面走进另一间斗室,依陈设来看,应该是灶间。她的目标是水壶,却被隐约传来像受伤野兽低嗥的怪异声响所吸引,不自觉地走向与灶间相连的另一道门户。
触目所及的景象令小兔目瞪口呆,她先是吃惊地眨眨眼,接着心头小鹿撞个不休,血气急往上涌。
从半掩的窗口投射近来的光线,将内室照得分明。
这显然是间工作室,角落里堆置着编织一半的草席和各式竹篓,骨锥、骨针和纺轮散置一旁。
除此之外,地面还可见到零散的衣物。顺着衣物散落的方向看过去,一对男女以某种奇怪的方式在地面的草堆里激烈拥抱厮缠。
室里围绕着动物性的亢奋和急切,两人美好的赤裸体躯弥漫着汗水,脸上交织着痛苦的欢愉,像受伤野兽嗥的怪叫不断自他们口中逸出。
小兔的眼光从美娘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