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的人眼里,路西杨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却又比逆来顺受多一点点的淡然,像是一切都无关于己。路母自然也不知道路西杨骨子里的叛逆与固执,她怎么会想到,在路西杨听到她这么一句问话时,心中竟然会涌现出欣喜。
看见路西杨不说话,路母忽然哀怜地笑起来,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又望路西杨,终究还是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等到晚上的时候,路西杨发现父亲还是一直没回家,询问母亲的时候,母亲脸上写满了不快,草草说了一句“他想回来自然会回来”之后,路西杨就再也不敢过问。
在假期结束之后,路西杨依旧没有看到父亲出现,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就像炮弹一样轰炸着她的心脏,可是无路如何,她都无从得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再次询问母亲的时候,母亲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但还是催着她早点回学校赶着她出门。
就这样,路西杨结束了她一点都不快乐的元旦假期。
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10)
对方来不及去揣测路西杨的心理变化,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进了屋檐底下。遗憾的是,路西杨的一个裤脚还是被雨淋湿了。
“伞,给你。”段晨亮的声音就像飘入屋檐内的细雨一般,既冰冷又柔软。
路西杨望着他递过来的那一把还滴着水珠的雨伞,伞的颜色是路西杨最喜欢的天蓝色,很新。路西杨看着那把伞愣了几秒钟,依旧没有接过,她用力地挣脱那一只抓着她的手,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淡漠口吻问段晨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路西杨咬着牙,倔强而冷漠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段晨亮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是喜欢他,可他凭什么要来就来,要走就走?高兴的时候就给她希望,不高兴了就告诉她到此为止,他凭什么这般对她?
段晨亮一直保持着将伞递给路西杨的那一个姿势,即便他心里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自相矛盾,也还是忍不住做出这些可笑的行为。他默默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凉:“我只是在做十年前没来得及做的事情。算我不欠你的了。”
十年前?十年前路西杨还不认识段晨亮,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十年前的她才读二年级,根本就不认识他。
路西杨没有多问,她自知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无非是徒增了自己对对方的兴趣,让对方更加冷眼置之罢了。她疲倦地瞟了一眼段晨亮手中的那一把雨伞,轻轻说:“你从来就不欠我的。不用还。”
说罢,路西杨便自顾自转身踏入了雨帘,刺骨的冰冷一下子袭入脖颈,侵入身体,难逃哆嗦。
可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跪着,也要咬紧牙关把它走完。
那天回到家里,路西杨顶着母亲的一顿臭骂又换了一身干衣服,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母亲就骂得更加凶了。为了减轻母亲对自己的责骂,路西杨努力地紧闭着嘴巴,拼命地抑制住要打喷嚏的冲动。可母亲的责备声依旧不减,就像机关枪一样扫个不停。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也不骂她了,屋里突然就变得格外的安静,诡异的气氛从屋内的各个角落弥漫而起,路西杨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母亲,心中忽感不适。
“杨杨,如果妈妈跟爸爸离婚了,你会难过吗?”当时母亲坐在沙发上,一直翘起的二郎腿在这个时候放了下来,她一直看着路西杨,眼神很明显地慌乱了,还流露出一种路西杨难以解释的脆弱。
路西杨了解母亲的脾性,就像她了解自己的好奇心是如此地严重一样,她深知不管自己怎么回答,母亲同样会追根问底,但她不愿意探讨这个沉重却又可以直接无视的话题。
所以,路西杨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
在大多数的人眼里,路西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