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啊!这些年你虽然改动了这个空间的命数,许多本该发生的事未曾发生,许多注定了结局的人也因此命运逆转,但你同样积累了许多功德啊!”
徽音转眼望向容貌出胜、宛如时时沐浴在纯圣灵光中的男子,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功德?”
“是啊,你献出了防治绝症的良方,救了天下无数为此所苦的凡人,又给了良种,使得天下许多人不再因饥饿而死,十九年来又在灾年频频赈济凡人,从默默出生后,每逢出现天灾,你又从须弥境拿出不少除了灵气的粮食救民于水火,这还不包括你救下的那许多孤儿、乞丐和将死之人。”意追一样样说出来,眼中含着敬意,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徽音神情木然,功德这东西虚无飘渺,对修士来说是好东西,但是却太过玄妙难言,是以她从未在意过。
“你虽然直接、间接改了这个空间的命数,却也积累了许多的功德,本来天道之惩与这许多功德相抵,对你本身倒也没多大影响,可你……可你为何要逆天行事,救了那本该死去的人间帝皇?”白虎恼恨不已,嗓门震天地吼道。
“徽音,你修炼这么多年,境界也不算低微,缘何会自障其目?”意追痛心地道,“你所做之事,的确修改了此间的命数,但是表现出命数的历史,本就在同一点上有无数种走向,你推动了它走向了其中一个方向,所有的改变它都能自行转化,现在可好,你强行扭转了它转化后的方向,这代价……却再没有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功德抵消,这次……是真的必须要你自己承受了!”
身影虚无的女子惨淡一笑,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了吗?她身上的因果、她不甘心所努力改变的,其实历史是能够自己消化的,她本人和手下的人,陆陆续续救了很多很多人,这些功德足以为她免去天道给的惩罚,孝惠章皇后的死、康熙的死不过是自我消化后的历史,是新的命数造就的,可她……偏偏逆天救了康熙,这才真正陷入了未知的危机之中!
“画蛇添足,我早就告诉过你,天道自有循环,切莫违背天道。你既然隐隐猜到了那人间帝皇之死是有定数的,为何还要逆天救他?”白虎气得不能自已,当年与灵树结契时,它就提醒过这丫头,怎地区区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就敢枉顾天道了?
“我……”徽音想要反驳,却最终闭上了嘴,她暗地里懊恼苦笑,救康熙时想的什么?她只是想着不能把烂摊子给胤禛,不能让他面对混乱不堪的政局,所以康熙就不能死,旁的她是半点没多想,虽然知道康熙这样死了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但是根本没有多加在意。
“徽音,你不能就此毁了自己,所以……你放弃吧!”意追仰头合眼,长叹着说了这么一句。
“你放弃吧!”白虎摇摇硕大的脑袋,也闭上了眼。
徽音魂体一震,似希冀似不信,似无奈似苦涩地看向他们……
康熙五十九年十月初三,昏迷了快一个月的徽音终于睁了眼,得知这个消息,默默喜极而泣地伏在她床边呜咽,而在外忙碌的胤禛,也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策马回了府。
高无庸跟在胤禛身后匆匆往西北院走,刚进院门就听到自家主子头也不回地吩咐:“候着。”他立刻站住脚,抬眼看着主子遣退院里的奴才,一个人进了侧福晋的卧房。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胤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他关好门,只觉得一点声音也没听到,静得……静得仿佛根本没有人在。心头一颤,他摘下暖帽向左手边的屏风后走去,既期待又忐忑,好似她们已经分离了许久许久。
“徽音?怎么起身了?”胤禛触目扶着床柱站起的一身寝衣的女子,赶忙走上前揽住她往床上安置,他蹙着眉道,“你才醒来,又连着好些天没吃没喝,如何敢逞强起身?这不是存心让我和小七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