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天真地问,把德妃一番教训下的心态直接给戳出来了。一旁听着的宜妃和五夫人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说话的女子,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作想,女子争斗几时会将话里的潜意思宣之于口?这徽音……简直是个奇葩!徽音此时腼腆一笑,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看永和宫四处的摆设,却半分不让人觉得有失规矩,“娘娘误会了,奴婢不是没想着娘娘,只是……”她顿了顿,似自卑又似难以启齿道,“娘娘深得皇阿玛爱重,您这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奴婢那点山野之物,哪敢拿来污了您的眼?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是四阿哥的妹妹,乃是平辈,便是奴婢送的东西入不得眼,两位格格看在四阿哥的份上,也会收下的。”
宜妃乐了,高啊!这一番话,冠冕堂皇地说明了,不是她没送的意思,而是担心德妃不收,毕竟德妃对她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傻子都能感觉的出来。同时最后那一句提前就杜绝了后患,以防有人说她敢送“山野之物”给皇家公主,居心不良之说。
五夫人也是开眼了,她还从来没见过把虎皮说的一文不值的,偏还能让人信了这话。
德妃笑容不在,脸颊上莫名抽搐了几下,这丫头什么意思?讽刺她眼界高,连虎皮那样的东西都入不得眼?她刚想斥责,却被站着的徽音堵了回来,一口气就这么憋在胸口,更可恶的是竟让别人看不出半点抢白的痕迹。
“娘娘是尊贵主子,四阿哥又是个诚孝的,奴婢本想送些什么讨好讨好您,也好让四阿哥多看奴婢几眼,”徽音仿佛羞怯地低头,一旁的宜妃心里都乐翻了,这丫头竟然这么直接说出讨好婆婆博宠的意图,倒显得她没点子心机,只听她继续道,“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的不妥,且不说您见多识广,好东西不知瞧过多少,若是拿些山野之物来污了您的眼,回头四阿哥哪能饶了奴婢?奴婢是个晚辈,又是妾室,但好歹也是四阿哥府里的,给您送东西送那些个粗浅的,看在旁人眼里未尝不是矮了您的脸面,奴婢给您和四阿哥争不了光也就算了,可万没有反抹了您和四阿哥面子的道理啊,所以思前想后,奴婢就没敢拿那些个东西到您跟前了,要是您不嫌弃,奴婢回府后拾掇拾掇给您送来?”
德妃看着眼前期待而感动地等她回答的女子,胸口有些发疼,肺腑内的郁气徘徊难散,抖了抖唇,咬牙僵笑道:“罢了,本宫不作那贪眼的,你且留着给日后的小阿哥、小格格吧!”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人家都说了,她是尊贵主子,是受宠皇妃,作小辈的处处为她考虑,连送东西都怕抹了她的面子,若是舔着脸说想要虎皮,岂不是自降身份,连山野之物都贪求,传出去只能是她没有半点规矩体统,这么多年来她在宫中人眼里的样子,可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娘娘说什么呢,奴婢才成婚不到两个月,哪能那么快呀!”徽音自己都恶心了,这含羞带怯的,可真不好装啊!
宜妃和五夫人配合的笑出声来,殿里气氛总算是好转了。宜妃凤眼一转,看看德妃和徽音的表情,心情无比的舒畅,今天这门子串得太值了!
五夫人思量到这会子,才弄明白之前那场交锋里的关节,徽音真是不简单,一番话说下来,自言胆小怕事,又让人觉得没心机,还强调了四阿哥孝顺额娘的名声,试想一下,为了额娘能把皇阿玛看重的侧妻撇到一边,还不是个孝顺额娘的?至于最后那句听着真诚的询问,就更是高明了!表面上是坦率地表示“只要您想要,我立马就给您送来。”实际上却是在挑衅,“堂堂皇妃之尊,您好意思迫我一个晚辈送东西吗?”是啊,众人皆知的德妃,温雅柔顺、和善可亲,做的出这等事?也不怕臭了名声!
德妃气闷,没再多说就借口累了,命丫头送了宜妃三人离开,自个儿调节情绪去了。
“徽音丫头,有空来翎坤宫陪我说说话,雅茹常进宫,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