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姐不信他们,何不让皇上另派些人过来?”
我摇头道:“算了,目前还不是时候,若是贸然换掉,必定惹人猜疑,反而误事。”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觉向侍立在外殿的小婵扬声道:“小婵,进来!”
小婵闻言低呼一声,脸色苍白地,飞奔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才人什么事……”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婵,拨弄着手里的官窑脱胎细瓷盖碗,不发一语,大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那清脆的茶碗的碰撞发出的低鸣。宫外侍立的内侍不清楚里面的状况,听到忽然没了动静,都愈加地噤若寒蝉起来。
好半晌,跪在地上的小婵,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开始不安地扭动着手里的衣带。我暗自冷笑一声,呷了一口凉茶,缓缓点头道:“皇上心中之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是这宫里的嫔妃?”
小婵闻言神色一松,急忙应声道:“究竟是什么人奴婢并不十分知道,只是听嬷嬷们说过,听说是皇上从小就挂念上了,究竟是谁家的小姐,宫里除了太后,大概没人知道。皇上十六岁登基,两年后若非太后下了死命,朝中的大人们拼死力谏,恐怕皇上根本就不会册立皇后。”
说到这里,她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才继续道:“不光是赵美人,宫中不少新人得宠时都是被人骗的触了这个霉头,而弄得惹恼了皇上的。那赵美人的歌舞其实是有人教给她的,结果害得正被皇上宠的红极一时的她,差点被皇上白绫赐死,若非太后出面,当真是难逃一死呢!便是……皇后也绝不敢在这上面,轻易去碰,就恐惹翻了皇上。”
我闻言一面感叹刘启的痴情,一面暗自惊心于那骇人的尔虞我诈。这看似奢华的宫廷中,究竟隐藏着多少不能告人的秘密?埋藏着多少令人断肠的泪水?究竟这里,我能够走多远呢?
看我脸色不好,小婵吓得向后挪了挪,才吞吞吐吐地道:“奴婢听说……”
我闻言心中一紧,急忙喝道:“听说什么了?”
小婵吓得浑身一颤,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奴婢私下听德妃那边的宫女们议论,说娘娘长得倒有几分像那人。”
我闻言,猛地起身,冷冷地喝道:“既然宫中无人见过那人,又何来相似之说?”
第七章 莫许君恩缠绵尽【2】
小婵看我满脸盛怒,吓得低声泣道:“才人饶命,奴婢绝不敢乱说,只是听尚宫们说,皇上的寝殿挂着一副画像,画中之人不过八九岁,却是令人羡慕的绝美之人。那画像确有三分与才人相似,所以太后担心宫中的议论,才将才人单独安排在磬云轩,只是没想到皇上并没有忘记才人……”
把小婵的话和刘启下午所说的话,连在一起,我被一个事实惊得只觉浑身无力,原来太后果然没按什么好心,表面上是将我安排在磬云轩便于照顾,其实竟是为了监视和控制,也是为了让皇帝将我忘记!
想到这里,这才感到一阵阵难言的胆寒和无奈,想不到仅仅是三分相似便惹来如此的暗潮涌动,若是自己的身份一旦公开,用轩然大波来形容,恐怕丝毫不会过份。只是眼下我当真有点不敢想象了。
想到这里,一切的谜团便终于不攻自破,事情开始一点点地展现在我眼前,重重迷雾终于退去面纱,赤裸裸地摆在了眼前。五年前进宫的那一刻恐怕早已有人将我的容貌上报给了太后,一切便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恐怕她自己也已经将被扔在冷宫五年的我,早已忘记了吧。否则也不会前往洛阳宫赏那牡丹了!至于太后肯带我回宫,恐怕是怕事情败露,不好向皇帝交代吧?
看我脸色大变,珠儿不禁上前一步扶着我,关切地道:“才人,没事吧?”
我勉强摇了摇头,回身向跪在地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