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拉出剑势。
“还要来吗?你们自己有没有觉得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侍女们缓缓互相看了看,拉出剑招的胳臂垂了下来。
“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别小看我秦无声,随便弄个阿猫阿狗端着剑就来了。如果想取我的性命,至少要把江南第一高手请过来。否则,下次我不见得肯手下留情!”
五个人赧颜地互相看看,她的确是对她们很留情了。
“还不快走?”
她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她不会遂了她的意的。
侍女们低着头拉开门走出去,忽而领头的那个女子回过身来,“如月小姐,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依小姐的身手,在外面足以保自己平安无虞,何必要在这将军府的是非窝里打混呢?将军府、靖侯府乃至整个朝廷无人不欲诛你而后快,你为什么要在这危险的地方日日悬心呢?不管怎么样,将军同侯爷是手足兄弟,他一时迷恋你,可以不计较你杀侯爷的罪过,但是,将军身负江南重职,此仇若不报,将为江南所不容啊,将军身上多大压力,小姐可曾为他想过?而且日久情淡,将军能护你多久呢?一朝恩情失去,小姐将如何在世间立足?”
她听着,平静的脸上不起任何波动,末了,唇角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谢谢。”
领头的侍女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她怅怅回屋,差点跌坐门后。
她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不清楚,他说会为了她抛弃一切,他真的能抛弃吗?他可以抛弃吗?一个男人在乱世中所承担的责任,是无法取代无法弃之不顾的啊。不如了断了……在他未为她付出太多的时候,回到各自的轨道,好好地过各自应该的生活。她愿在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落里,从此只把他保留心中。
这样,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了……她真的好怕有一天失去他的心!
慕容曜烦躁地从洪烈夫人那里出来。
刚刚洪烈夫人一声声尖利的充满怒火的斥责还在他耳边闹哄哄,他不知道要怎样说服她理解他的感受,也不冀望能说服她,他采取了置之不理,而她对他的态度更为恼怒。
“听说你把杀害了你兄长的女人救活了?还扬言她是你的妻子?你是谁?故江南靖侯之弟!总领江南军事的兵马大将军!你哥哥的仇靠谁来报?靠你!你竟然……我那枉死的霸儿……他死不瞑目啊!你……你要以何来平服众心?你又有何面目对朝廷的上下群臣?你看看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是你该做的事吗?你跟哪个女人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你的仇人!杀兄仇人!你的理智哪儿去了?你的头脑哪儿去了?你亲仇不分啊?”
他任由她叫喊责骂,最后一拂袖转身欲走,她才匆忙拖住他,改变脸色说些劝解的话。不对——她为什么神色紧张地突然转变由斥骂变诱劝?母亲这样做,很是反常!
他低头思忖着,回到自己的居处,一推门,竟然室内空空。
如月……不是让她等他回来的吗?她又能去哪儿?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突然看到室内翻倒的椅子……跌乱的书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他盛怒地出去,叫来看守的人,回答说洪烈夫人的“五侍剑”来过了,他脸色发青,却又平缓,又想到“五侍剑”根本不可能是秦无声的对手。
但是秦无声……她去了哪里?
他再次返回屋中,里里外外寻找她的身影;忽而在飘扬的白纱帘上,发现血色的三个字——
宁别离。
青石板上落着清雨,淅淅沥沥。
一把油纸伞,一身素色无纹饰的布衣衫裙,踽踽路独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