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交纳保护你们安全的过路税金。”那个老军官说。坐在汤马士身边的塞文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个军官的眼睛有些走神。他在考虑什么其他的问题,甚至根本没有看这赶车人的脸。
“派斯……很难过你居然连我都忘记了。”汤马士用一种最真诚的口吻叹了口气,“我还记得当我把最后一块干粮分给你的时候你的表情,那时你是多么的感恩啊。”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那个走神的军官浑身一震。他打了个寒战,抹了一下眼睛,好像刚刚从一个梦里醒过来似的。他看着面前这个车夫——突然发出一声欢喜的大叫。“汤马士团长!”他大喊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
在喊出这一句话后,这个叫派斯的人立刻用手捂住嘴左右看了一下。不过此时大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行人,除了他的部下和面前这个老上级之外。
“抱歉,汤马士大人,”派斯恢复了正常的状况,“不过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来里面谈一下吧?”
士兵们让开路,让这个有些奇怪的组合——四个人包括一个小孩一起走进营地里去。派斯看到罗宾的时候有些惊讶,顺口问了一句。但他没有深究,所以汤马士同样随口应付了过去。
“派斯,我记得你成了帝都近卫队副队长……你怎么来这里了。”在主客都落座后,汤马士开口问道。
“往事不堪回首啊……”派斯露出苦笑,“别提过去的事情了,看到你真的很高兴,汤马士大人……”他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扭头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听后才继续说下去,“您是作为特使来的吗?”
“特使?”汤马士倒吃了一惊,“什么特使?”
“不必隐瞒了,汤马士大人。这里都是我的部下,十分可靠……就是让勋文伯爵下台的特使……我最近听说王都已经颁发下命令来,让勋文伯爵滚蛋。特使随时都有可能到,所以勋文伯爵惶惶不安,现在到处在抓有嫌疑的过路人……您真的不是特使?”
“真的很遗憾,但事实就是如此。”汤马士看着派斯脸上失望的神情,觉得有些不忍,“我只是有些私事经过而已——仅仅是私事而已。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勋文伯爵真的这么糟糕?连身为他部下的你都希望他早点滚蛋?”
“汤马士大人,所谓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就是指勋文伯爵这类人。”罗莫插嘴道,“他无恶不作导致天怒人怨,如今黎民百姓无不祈祷他早死早超生!除了那些助纣为虐的奸邪小人和无耻之辈外,每个稍微有正直之心的人都恨他入骨。不夸张地说一句,要是把他丢给受他荼毒的人民处置,人民一定会食肉寝皮而后快的。”
“你也听说过他?”
“恶名远播,早就无人不知啦。何止在下,哪怕是极北边冰雪之地的蛮族恐怕也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这倒是个成名的捷径。”
“确实是条捷径。”派斯苦笑了一声,“虽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算了,别说这个。汤马士团长,我们已经差不多十年没见……最近可好?为何到这个鬼地方来?对了,这几位是?”
“还是老样子。这十年没什么大战争,所以还好……我并不是特意来这里,只是偶然经过认出你而已。这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塞文,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勇士。这位是罗莫,一个魔法师,这位是罗宾……”汤马士迟疑了一下,但随即还是说了出来,“一位身份高贵人士的……孩子,委托我暂时照顾。”
“这是派斯,曾和我骑过一匹马,喝过一壶水的老战友。一个勇敢的战士。我们曾经在北部山区一起和兽人作战,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
“幸会,幸会,派斯大人。”罗莫凑上前去,他那种套近乎的动作让塞文眉头一皱,“能为汤马士大人如此称赞,派斯大人必定是勇冠三军的英雄豪杰。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