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瀚建议道:“咱们兵力多于刘文秀,又都是百战老兵,为何不主动出击?”
吴三桂却摇摇头:“吾等虽兵多将广,但都是北方兵马,不善南战。别的不说,就说我这关宁铁骑,纵横关外几十年,未尝败绩。但在此地,山多林密,不但不能发挥机动优势,反而容易陷入林中,被敌所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以步兵肉搏,必定损失惨重。毕竟刘文秀向来诡计多端,又用兵如神,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就算我们惨胜,后面还有重庆,届时如何攻坚?”
李国瀚听后也沉默不语,现在他们处于守势,确实被动得多。
翌日,遂宁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这座宁静的小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在屋檐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攻守双方的士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雨面前,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纷纷躲进了各自的营帐。在大自然的咆哮声中,他们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仿佛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
大雨如同天神的怒吼,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将遂宁城外的田野变成了一片汪洋。涪江和渠水的水势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几乎要冲破堤岸的束缚。
李国瀚站在营帐外,望着那汹涌澎湃的江水,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他转身走进吴三桂的营帐,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王爷,”李国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看那刘文秀的营寨,正好位于渠水下游。这连日的大雨,河水已经暴涨到了极点。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给他来个水淹七军,一举击溃敌军?”
吴三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此计甚妙,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让敌人察觉我们的意图。”
李国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知道,这场大雨,或许就是他们逆转颓势的关键。
夜幕降临,雨势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李国瀚和吴三桂开始秘密调动兵力,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在渠水中筑起一面堤坝,待水上涨,再来个开闸放水,淹没刘文秀大营。
而在刘文秀的营寨中,士兵们也在紧张地加固渠水堤坝,防止洪水侵袭。刘文秀站在营寨的最高处,望着那漆黑如墨的天空,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夜深了,雨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刘文秀的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