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你自以为。”裴煜泽嘲笑他,侧过脸去,不再看他。“你对感情温温吞吞,不过因为你从来没有把真心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你投入的少,抽身自然容易。何时你经历跟我一样的事,再来评断我不迟。”
话音刚落,韩冬已然蓄势待发,一拳头挥过去,正好打中裴煜泽的左脸。
裴煜泽缓慢地回过脸来,唇角裂开,淌出血丝,他冷冷一笑,眼底看不出是喜是怒。“你拳头痒了?我们快十年没打过架了吧?”
这一句还未彻底说完,裴煜泽的右臂挥出,力道全然不小,韩冬连连倒退几步,最终才稳住脚步。他的眼角,乌青一块,比裴煜泽更加狼狈。
“我们曾经说过,最不齿的就是为同一个女人内讧。”裴煜泽的眼神凉薄,以手背擦拭嘴角的鲜血,弯下腰,将最后半瓶酒,一饮而尽。
韩冬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最终没再往前走去,他们曾经是热血而冲动的少年,也曾经吵过骂过干过架,男人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即使被揍一顿,感情还是那么坚固持久。
“痛快了?”裴煜泽挑起俊眉,已经走到门口,扫了一眼韩冬,嘴角抽痛,但挥拳揍人的拳头更痛,他的心更痛。
韩冬无言以对,仰着头,靠在墙壁上,始终没说一个字。
裴煜泽重重甩门离去。
明晚刚坐上电梯,按下按钮,电梯到了包厢那层打开,裴煜泽站在电梯外,她正想笑着跟他说话,才发现裴煜泽的唇角红肿,残留干涸血色,一看就是被人动过手。
“你怎么了?不是来喝酒唱歌吗?”她蹙眉问道。
“喝得多了,没看清道,撞到门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眼神迷离,真像是有几分醉态。
“你平时可不容易喝醉啊。”明晚笑着叹气,却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住他,任由他把大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裴煜泽的酒量很好,称得上千杯不醉,能被灌的这么醉,是真罕见。
“回家。”他的黑眸半阖着,眼底的情绪无人可以洞察,言语之中,透露三分疲倦。
她无奈地摇头,扶着他到了地下车库,把车开到他的楼下,从他口袋里找到钥匙开了门,他坐到沙发里,垂着头,一语不发。
“把这杯醒酒茶喝了吧。”明晚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缓缓喝了大半杯茶,才放下心来。
“明早我还有事,没办法陪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我也困了。”他握了握她的手,很快松开,目送着她离开。
他无法言说,为何在刚才那一刹那,竟然想要挽留明晚。他的计划即将成功,已经要走最后一步棋了,再留她有什么用?再用身体困住她的心,还有什么用?再跟她多缠绵一次,又有什么用?
门彻底关了。
明晚刚走进电梯,刚下一层楼,同时涌进来五六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身上一股酒气,女孩浓妆艳抹,男人吊儿郎当,一看就是到某个家中来参加派对的。
原本空荡荡的电梯,顿时拥挤下来,明晚不愿站到这些男女中间,安分守己地依靠着最后头的墙面,电梯到了一楼,这些年轻人涌了出去,其他户主一个个走了进来。明晚摸了摸自己的皮包,突然发觉手机落在裴煜泽的茶几上,她明天还要打几个电话,号码全部存在手机里。她只能再度走到最里头,重新搭电梯坐到二十楼上。
电梯就在关门的前一秒,一个女人小跑步走了进来。
明晚最初没有留意,直到她无聊地抬头盯着闪动的红色数字,眼睛不经意瞥到最前头那个女人身影,当对方侧过脸的时候,她彻底怔住了。
那是明晨。
她们曾经共同生活二十年,她不会看错。
明晨站在人群的最外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