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剛剛說的, 讓自己男人去鎮上碼頭做活,再將兒子送到書塾,如果婆家人不願意, 反正到時候工錢是交到男人的手裡,大不了少家裡少交一些。
歐氏還想說些什麼。
腿上一重, 從剛才她壓著宋三, 變成了宋三壓著不讓她說話。
歐氏直接將他的手推開, 開口道:「二哥說得也行, 你要是有時間那就麻煩你多教教他們, 說不準咱們家以後能出三個讀書人呢。」
說著, 又對著公婆道:「不過咱們就得多賺點銀錢, 過上兩年家裡就得供三個讀書人了。」
忍就忍了。
但是她忍兩年。
兩年後她就算賺到銀錢也不會花到其他人身上,要供就得供自己兒子。
歐氏說得委婉。
但是她話里的意思其他人都明了。
陳氏面帶憂色,宋大柱微微垂著頭, 讓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其他人更是沉默著不敢開口,就連呼吸聲都是下意識的放緩。
就在這時,宋秋學打破了屋子裡的冷寂,他道:「三弟妹說錯了。」
歐氏帶著氣,諷刺的道:「二哥說說,我哪裡說錯了 ?」
難不成還想著,等孩子們都大了,得辛苦幹活一起供他過好日子?
宋秋學伸手逗了逗周氏懷裡抱著的奶娃娃,他道:「哪裡是三個,分明是四個。」
歐氏一怔,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對哦,大哥的兒子、她的兒子,不還有個二哥的兒子麼,再加上二哥正好是四個。
二哥這意思,是願意讓小輩們去上書塾?
宋秋學嘆氣道:「等到時候我就去鎮上找份算帳的活計,供他們幾個小的上書塾應該是沒問題。」
「二郎你這話什麼意思?」宋大柱顧不上其他,趕緊開口問著。
宋秋學苦笑道:「爹,兒子想過了,都考了這麼多次還沒考中,怕是我也沒當秀才的命,倒不如把這個機會留給家中其他人,說不準還有些機會。」
「怎麼沒有呢?夫子原先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堅持下去,必定高中!」宋大柱有些著急。
連著考了三次都沒中他也心急,可是都堅持到現在,萬一再多試幾次不就得行了?
他勸著:「再說了,原先去赴考,也並非你學的不行,而是不適應考試的環境,每次都帶著病,或許下回就不會生病,能順利考中呢?」
宋大也在勸,「爹說得沒錯,都堅持到這份上,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歐氏這會兒聽著,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
二哥能說出這話來,好像也不是那種無藥可救的懶人?
他是真有些無奈。
原身曾經三次去赴考,赴考的成績是一次比一次差。
差也得有個理由不是?
所以,原身還真編造了一個理由。
說是自己不適應考試時的環境。
每次都會緊張到生病,回到家後還得躺在床上讓人伺候幾天才緩過神來。
他一點毛病都沒,純屬就是一個考不好的藉口。
只是這麼敷衍的藉口,沒想到的是,宋家的人堅信不已。
甚至還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生病,原身早就已經是秀才了。
宋秋學道:「爹、大哥,這些事先不說,反正過不久還得去赴考,到時候再看看吧。」
這話一說。
其他人倒是安心下來。
倒是歐氏忍不住撇嘴下。
她說怎麼二哥突然變了性子,原來是在拖啊。
以前儘是吹噓著考上秀才後會怎麼怎麼。
現在換了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