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议室,一个甲方二流角色跟定我,有话跟我说,这个人我有些认识,一直巴解着三叔。
他说:‘什么都不用,50万立即复工’。
是啊,死一个人差不多5万,打点这帮蠢驴要50万,操!我不想给,结算之前也没有这么多。
我得找人。我摸出建委李长斌的电话打过去,对方正在开会,不过说适当的时机就会给我提供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下午终于接到建委李长斌的电话,约好在郊区的一所风情山寨喝茶。刚坐下,很不巧,我的电话响了,是夏冉打来的,声音有点沮丧:纪强,你能过来吗?我。。。夏冉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大事,我没有工夫听她唠叨,我挂断了电话,同时关了机。
李长斌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辙,大概官场的人都是一副嘴脸,油光的嘴唇,微凸的肚子,傲慢的气势。他显然看出我对这次会面的重视,非常欣赏地跟我聊起了三叔的为人,原来他们竟然是多年的朋友,真是不可思议,三叔有这样的朋友,也算坑瀣一气。
李长斌道:‘哎呀,你三叔是个胆子很大的人,讲义气,我就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可惜,我从政多年,年轻时的魄力早就荡然无存啦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有闯劲儿,不管对错,摸着石头过河嘛,这可是小平他老人家的名言哩。。。’
我笑笑:‘李主任说得非常对,但也不全对。我三叔毕竟是个江湖莽汉,四处漂泊不定的人,哪里比得了您老,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执掌一方风物,众人皆仰鼻息,作晚辈的是既崇拜又佩服!’
我毕竟有些文墨,同时要使劲马屁功夫,所以这两句竟然非常流利,直把李主任逗得咧嘴大笑。
李长斌道:‘我略微知道你三叔的情况,它应该把整个工程全权委托你啦,三叔都跟你交代得很清楚是吧’?
李长斌终于点题了,我当然明白这句问话里面包涵的内容。我说:‘请李主任放心,这个我三叔是特别强调的,作为他的亲侄儿,借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敢怠慢这件事’!
李长斌大笑起来:‘哈哈。。。我就知道你三叔是个义气人,这个朋友我没有交错,哈哈,既然你们是叔侄,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说是吧’?
我说:‘当然!当然!’
我们在茶楼里闲扯了两个小时,我惦记着夏冉的电话,李主任也看出我的焦急,驱车先走。我急忙拨打夏冉的手机,已经关机。我急匆匆返回工地。第二天一早,甲方顺利通知我们复工,李主任果然厉害。我知道甲方他们都在憋气,但是目前,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顾不了许多。料理完农民工的后事,我驱车迅速离开工地,直奔d市。
夏冉也许正如我担心的,也可能完全超出我所能担心的。
女人欲言又止的苦痛必来自身心而且不可预知。我匆匆赶到夏冉的居所。我敲了半天,门开了。夏冉披头散发,鬼一样站在我面前。我正欲询问,夏冉扑通瘫软在地板上。我扶她到沙发,用拇指掐她人中,她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盯着我看,突然发疯似地哭喊着挣脱开,直扑洗手间。我跟过去,夏冉正打开水龙头,将整个头埋进水槽,号啕大哭。。。
这个女人遭到她男人手下人的弓虽。暴。原来她男人承诺的一切都是假象。原来她男人知道她的一切行为。阴险的人,不好对付!一个弱女子,过于天真!
我抚摸着她憔悴的脸,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疲惫和沧桑感瞬间击垮了我,眼泪夺眶而出,我们哭作一团。。。江湖原是一池肮脏的水,从里面出来了,并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