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向惯着她,而柳玉暇又是和善的,听她瞎说不但没有怪罪,还饶有兴趣。
那天柳玉暇回去之后,想来想去,居然还真照着她说的排了一出戏来。
柳玉暇若不是迫于无奈,也不会想要回乡,这几年生意萧条,人才凋零,惟有自己的爱徒沈清落还在撑着局面,因为没有钱,所以唱得好的不愿到他那里去,他也请不起戏文写的好的人替他们写戏文,只将那些旧戏翻来覆去的唱,或者唱那些传开了的戏文,总之没什么特色。
所以恶性循环,生意也更加差。那天听了秦桑讲的,觉得有些意思,回去自己磨出了一部新戏,也该他时来运转,居然很是卖座。
后来他便找上了秦桑,想要秦桑帮他写戏,秦桑听了,却道:“那日我也是瞎说,要知道,故事我还能编编,可是戏文,那些唱腔唱曲词句什么的,我是真不会的。”
“无妨的,我也读过几年书,会些笔墨,又唱了半辈子戏,你就给编个故事出来,其他那些词句我来参详就好。”柳玉暇道。
“既然你能写,为什么不自己写呢?”
“说出来不怕你见笑,我唱了半辈子戏,想的便离不了那些老框框,不及你年轻,想法多且大胆新颖。”柳玉暇见秦桑没有拒绝,笑道。
秦桑的前世,到底还是看过一些电影,读过一些小说的,若比对起来,说实话,现在流行的戏文,于她而言,简直是酸的让她掉牙,雷的让她头疼。
她自己正好也不忙,听柳玉暇说了,觉得有趣也跃跃欲试。于是就和柳玉暇联手写了几部戏文,还真让流霞班给唱红了。
有了这层关系,秦桑便想出了个能让泰宁楼和流霞班互利互惠的点子。
柳玉暇请来之后,秦桑便与他商量,他也觉得不错,就欣然同意了。
………
泰宁楼终于开张了,火红的绸子挂牌匾上,门口两个石兽也挂了彩球,几个蹬着高跷的杂耍艺人,扭着腰,挥舞着手里的红巾子;两个丑角一边做着滑稽的表演,一边嘭彭的敲着响拔;一个大肚皮的汉子,穿着小红短衣,突出肚皮,有力的擂鼓,声音很是振奋人心,还有两三个上了浓妆的女子,穿着艳丽的彩衣跑场,场面极是热闹,门前聚足了旺气,围观的人说说笑笑,指指点点。
不一会,泰宁楼的伙计在门口又贴了个告示,上面说为庆祝泰宁楼开张,泰宁楼与流霞班达成协议,凡在此吃饭和住店的客人,可以长期以优惠的价格到流霞班去听戏。
大伙儿还没听说过这种事,问那伙计,这是真的吗?
伙计斩钉截铁道:“自然是真的,你们没见那边站着流霞班的人吗?”
顺着他指的望去,果然人群里站了几个流霞班的人,班主柳玉暇和台柱沈清落也在当中。
这年头民众没什么娱乐,看戏就好比秦桑前世的看电影一样,这一回泰宁楼和流霞班合作,可以说是互利互惠,泰宁楼因可以低价看戏而多了客人,流霞班也因泰宁楼的客人,可以做到生意兴旺。
这个主意,倒是很妙。
不过,泰宁楼开张那日,除此之外,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泰宁楼还请了缅罗城的首富苏越前来剪彩。
要知道苏越发迹至今,产业已是遍布全国,听说所相交之人,无不是达官贵人,便是皇亲国戚也有熟识交好的,难怪人家如今已经不在缅罗这小小一方水土上混了。
虽然如此,但人家每年依旧在缅罗城捐钱修路修桥,上缴大笔税收,可以说,这城里公职人员的福利待遇水平绝不下余国都,乃是苏爷之功,有所投入当然有所回报,在缅罗城凡是跟苏家的产业沾亲带故了一星半点的,平日里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公职人员无不是亲切和蔼,礼遇三分。苏爷在缅罗城的地位,也是无法比拟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