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背影,罗桑扭头看向身后着手研究起女孩身体状况的聂伦,“小年年究竟怎么了?要不要紧?”他一边关切地问着,一边举步凑了过去。
“初步检查显示,并没有明显的异常。”一门心思观察着仪器上的数据,聂伦头也不抬地作答,兀自抬手敲击起眼前突然冒出的虚拟键盘,“我暂时也说不清,她到底是怎么了。”他顿了顿,似是稍稍松了口气,“好在烧已经开始退了,希望她能快点清醒吧。”
罗桑静静地听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不料两个人正如此期望之际,仪器显示屏上的几条曲线忽然出现了些许波动。
对此非常稔熟的聂伦自是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故而一下子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引发上述变化的女孩身上。
只见先前被好心的罗桑调整了睡姿的思华年闭着眼睛皱了皱眉,然后就在两人相继投来的目光中,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下一瞬,似乎还没睡醒的女孩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两人略显错愕的注目下,她蓦然转动脖颈,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人呢!?那些人呢?!”如同方才从梦中惊醒似的,思华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桑,脱口而出。
缓过劲来的男人自然知晓她所指何人,却也只得收敛了诧异的神色,转而流露出少许深沉之色。
“年年,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罗桑冷不防道出一个听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实,一旁的聂伦则颇为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思华年双目圆睁着凝眸于神情严肃的罗桑,没来由地心下一沉。
三天……三天……
她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那隐含的言外之意。
紧接着,她便垂眸陷入了沉默。
“小年年……”罗桑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却被站在一边的聂伦出手阻拦了。
他不由侧首,注目于似欲一言的上司,顺利与之四目相接。
“我来吧。”聂伦这般说着,最终得到了罗桑的颔首回应。
于是,后者一言不发地走出病房,回身替留在房里的两人关上了房门。
“身体感觉如何?”待罗桑走得没影了,注视着女孩的聂伦才双手插着口袋,改变了房内无声的现状。
然而话音落下,思华年却毫无反应,只顾自己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瞅着安放在被单上的手。
她似乎可以看到,透明的液体正在输液管中缓缓流动,将治愈的力量一点一点地传递到她的体内。
是啊,她还有机会活着接受治疗,可是那些人……
触目惊心的画面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于脑海,让女孩遽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惶。
这,就是战争。
罗桑当时沉声道出的话语,犹言在耳。
可她毕竟与他们不同——那些兴许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得不麻木以对的景象,足够令她噩梦缠身。
她不禁觉得,那一条条同自己一样鲜活而年轻的生命,简直就是……
“每一次行动,都会有这么多人伤亡吗?”就在聂伦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思华年冷不丁开了口,径直奔向了这叫人倍感压抑的话题。
“不是……”聂伦微微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但是,几乎每次都会有人有去无回……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没错,他们确实没有料到,在三天前的行动中,会有那样罕见的对手出现——如果那只章鱼仅仅是个头大、力道足,或许还不至于造成比预期要多出不止两倍的人员损失。
可坏就坏在,它是一只结合了真菌界生物特征的变异型软体动物。
是以,当它在临死前发了疯似的舞动那一条条巨大的触手,并同时四处喷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