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至耳畔,思华年完全不晓得对方在说些什么。
“既然我可爱的弟弟没有被毁去双腿,那就只能由我借助一个健康的身体……”男人悠悠地诉说着,眸色愈发阴鸷,“来亲自动手了啊。”
话音未落,思华年等人业已顿悟——然未等他们思考出对方怎么就能将自己的意识嵌入到其兄长的体内,那个彻底占据了穆颐肉体的敌方大将,就已冷不防变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剑,作势就要刺向他的弟弟。
唐宁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地中招——他旋即轻巧地向右侧一避,躲开了那直逼而来的利刃。
可惜,对方显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知道吗?上次没能在我为你布置的终极舞台上见证你的死亡,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失望。因为如此一来,我就可以亲手将你碎尸万段!”借着穆颐的身体,洛熙一边发动着凌厉的攻击,一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可是每天都在利用意念苦练剑术呢!我无法站立,所以唯有如此……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憎恨的怒火喷涌而出,阴寒的剑气倏地削去了唐宁额前的发丝,令两名旁观者皆是心头一紧。
“唐宁!”思华年更是吓得当场惊呼出声——若不是聂伦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她大概就要情不自禁地冲上前去了。
所幸被聂伦拦住之后,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贸然介入也不过是在给唐宁添麻烦——因此,她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神经紧绷着凝眸于对战中的那对兄弟。
这个时候,恰逢赤手空拳的唐宁有些招架不住,是以将欲变出一把剑来借以应对。
孰料,原本理应轻松完成的一次具现,居然使得手中始终空无一物的他霎时一愣。
他使不出念力了。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
电光石火间,来不及多作思量的唐宁只能火烧眉毛顾眼前——没有刀剑的抵挡,他不得不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向一侧跳跃。
但即便如此,鉴于过程中那昙花一现的迟疑,他还是被洛熙的剑锋划破了胳膊上的皮肉。
呼吸都快要跟着停滞的思华年按捺不住了。
“他怎么不知道变把刀出来跟他对打?!”她心急火燎地问聂伦,可没等对方作出回复,她就自顾自地朝着唐宁喊开了,“唐宁!你也变个武器出来啊!”
“呵呵呵……”话音落下,被提醒的男人蹙眉不语,倒是与他对战的洛熙阴阳怪气地笑出了声,“就算你这么朝他喊,他也无能为力啊……”他顿了顿,露出了似得意更似阴鸷的笑容,“因为,他已经用不了念力了。”
意料之外的噩耗来袭,思华年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不过下一秒,她就猝然还魂,难以置信地喊出声来。
可惜话到嘴留一半的敌人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并不理会她巨大的疑惑。
思华年急得快要哭了。
不过,她还保持着清醒,明白软弱的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尽管全然不明白先前还好好的唐宁缘何突然就无法使用念力了,但她和聂伦可不会傻傻地在一边袖手旁观。
不管怎样,先把那把剑给变没了再说!
当机立断的女孩这就不假思索地将视线对准了洛熙手中的利器——可是,可是她根本就瞄不准啊怎么办?!
没错,碍于敌我双方正你来我往地过着招,因此那把利剑必定是动来动去——而且是以女孩的肉眼难以跟上的速度!
急得束手无策的女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试了一次。
结果,无疑是让她失望的——她只把他们俩身后的小半根柱子给变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都怪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