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气,太饿而吃不下饭,受尽折磨而感觉麻木,就好像一群刚刚从莫斯科撤回来的拿破仑士兵。
第三章 欢迎来到地狱(4)
当然,这一切都是教官们故意安排的。这不是什么疯狂的消防演习,而是对学员决心的严峻考验,是用最严酷的方法来找出到底哪些人想参加这些训练,渴望完成训练,能够面对接下来的四周训练和之后的地狱周,那时候的训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艰苦。
他们是在迫使我们重新审视自己做出的承诺。我们真的能够忍受这种虐待吗?两个钟头前在粉碎机操场上列队的时候,我们有九十八人。吃完早餐后,只剩下六十六个人。
早餐过后,我们穿着水淋淋的靴子、长裤和T恤衫,又一次出发前往海滩,同行的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教官。他和我们一起跑着,叫喊着,要我们快跑。我们已经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沿着沙滩往南跑,两个来回,四英里,三十二分钟内跑完。愿上帝帮助那些不能在沙地上每八分钟跑一英里的人吧。
我有点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跑步并不是很快,但是我决心一定要全力以赴。到达海滩的时候,我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不可能过关,因为在这个时候跑步再糟糕不过了:现在几乎是满潮,海浪不断地涌上海滩,几乎已经没有干沙地了。也就是说,我们要么在浅水中跑,要么就得在非常湿软的沙地上跑,而这两种情况都是跑步者最讨厌的。
肯·泰勒教官整好队列,威胁我们说如果三十二分钟内跑不完,后果会很恐怖,随后让我们出发。这时候,在我们的右边,太阳渐渐地从太平洋上爬了起来。我选好了跑步的路线,也就是顺着潮汐最高的一线跑,因为海水刚退去时会在这里留下一片狭长的硬沙地。这也意味着我有时得在浅水中奔跑,但那只是些浪花的泡沫,这要比在左边的软沙地中奔跑省力得多。
但问题是,我得一直沿着这条路线跑,因为我的靴子永远是湿的,一旦跑偏到海滩上去了,每只靴子就都会粘上半磅重的沙子。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跑在第一集团里,但我觉得自己还是能够保持在紧随其后的第二集团里。所以我低头盯着在我前面延伸着的潮汐线,迈着沉重的脚步,踩着最硬的湿沙地向前跑去。
头两英里还不是那么糟糕,全班至少有一半的家伙跑在我后面,自己的感觉也还不错。但我在后半程渐渐慢了下来。我匆匆地瞄了一眼四周,发现其他人也都力不从心,我决定拼命一搏。于是,我开足马力向前冲。
在之前的二十分钟里,海潮逐渐退去,露出了一小片狭长的湿沙地,那里不再受到海水的冲刷。每一步我都踏在这块湿沙地上,一直奔跑,惟恐自己落后。每次追上一个同伴,我都当作是自己的一个挑战,并拼命把他远远抛在后面。最后,我在三十分钟内跑完了全程。这对一匹只善负重而不善奔跑的驮马来说,成绩一点都不差。
我不记得谁跑了第一,可能是某个士官,一个像山胡桃木一样顽强的农村小伙子,他的成绩要比我快好几分钟。不管怎样,在规定时间内跑完全程的学员可以到松软的沙地上去休息休息,恢复一*力。
有十八名学员没有达标,教官一个接着一个地命令他们:〃趴下!〃随后他们开始做俯卧撑。由于极度疲劳,做完俯卧撑之后多数人的膝盖都着了地,不过这倒多少给他们省了点事儿,因为教官接着就命令他们匍匐前进,爬进太平洋涌起的海潮。泰勒教官要他们一直向前爬,直到冰冷的海水没到脖子根为止。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欢迎来到地狱(5)
他们在海水里待了二十分钟,其间教官一直在计时。我后来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他们体温过低。泰勒和其他教官手里甚至有一张图表,上面精确地写着人在某一温度冷水中所能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