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鬼压床的经过还历历在目,心里一阵恐惧,要不是这小护士走错病房,我恐怖早已经一命归西了。我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在凤凰路25号会被那东西压床,现在回了济城,那东西还能找到我,难道她一直跟踪我?
我想起陈婆对我说过一路从济城来武汉,就有东西跟着我,她让我在凤凰路尽头的十字路口跟陈思可见面,就是利用十煞对冲来迷惑那东西,不让她知道神瞎子陈婆的具体位置。如果这个对我鬼压床两晚的邪物就是想找陈婆的东西,那昨晚凤凰路25号岂不是就暴露了,我万分紧张,赶紧给陈思可打电话。
电话半天才接通,陈思可声音软绵绵的跟我开玩笑说:“这都几点了你给我打电话呢,这才半天不见就想姐姐了么,要不要姐姐半夜打飞的去见你呀?”
这时候我可没心思跟她开玩笑,问她凤凰路25号今天出怪事了没用,陈思可依旧是一副调侃的语气说:“好着呢,再好也没有了,宅子上上下下一片安宁,有我陈思可守着,谁敢来凤凰路25号捣乱,活腻歪了吧?”
我听说陈婆老巢没事就放了心,又叮嘱她明天为陈婆下葬要注意的细节,陈思可都一一记下来,她又笑我说我比娘们儿还磨叽,真是信了她的邪。
挂断电话,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心里清楚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梦,更不是传统的鬼压床,而是真的有东西想杀我。陈婆说跟踪我的东西是为了凤凰路25号而来,可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照着昨晚的做法,把风水罗盘托在掌心,一觉睡到天亮,天亮了跟我爸妈打声招呼就去上学去了。
下了早自习我在教室走廊看到老胡,他又换了件立领衬衣,不过透过衬衣的缝隙,我依旧能看到那日益明显的尸斑。老胡见到我,痛苦的摇了摇头去了办公室。很快我就从同学嘴里听到,老胡已经在跟老婆闹离婚的事了,看老胡的样子,他已经对自己不抱希望,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操办后事了,其中离婚就是重要的一步。他总不能让老婆眼睁睁的看着他好好的一个人逐步变成尸体吧。
课堂上,我反复思索昨晚招魂失败的原因,怎么想都想不通,曾老头儿一直强调他们家这几十年来做的梦都跟他爷爷有关,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鬼魂的确可以给活人托梦,但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两次,鬼魂影响活人有违天道,托梦给活人也是影响活人的一种方式,每次托梦都会对鬼魂自身产生不好的影响。一次两次普通鬼魂都能承受得住,不过也要选对时间,比如头七还魂之日,或者中元节鬼门大开之际,曾老头儿他爷爷在梦里活活缠了他家人几十年,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就算曾老头儿他爷爷含冤而死,执念非常重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我思来想去,想起李半仙儿授艺的时候跟我说过,鬼魂的存在大多靠执念支撑着,有些怨气特别强的鬼魂,超出了执念能承受的界限,就可能有别的东西在支撑着它,比如下葬的风水格局有问题。
我一拍脑袋,突然明白过来,曾老头儿他爷爷的墓可能有问题,否则他的执念不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我立刻趁下课机会溜出教室,跟老胡打了个招呼就电话曾老头儿,问他爷爷的墓葬在那里,我可能找到他一直做怪梦的症结了。曾老头儿打了个的士来学校接我们,我们见面后立刻直奔长江边上的一座秃山。
曾老头儿心非常细,还特意准备了挖坟的锄头和铁锹,我们在山下下车,扛着锄头铁锹就上了山。
曾老头儿在一堆乱坟中间找到他爷爷的墓,早些年曾家落魄了,请不起风水先生,就随便给他爷爷选了处地方下葬,我一看这座秃山就来气,把自己先人葬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