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到尚华门时天已大黑。距离关城门的时间已不远了。却一路都没发现陆雪晴的踪影。他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着人问清聚友观的位置,打马直奔而来。等看到围在观前的执着火把的官兵,听到观里面传出的打斗声,他心急如焚,即从马上纵身飞起,跃过官差,并顺手夺了一人的钢刀。人还在空中,就看见了那官差挺刀刺向陆雪晴的一幕。他一丝迟疑也无地全力将刀掷向那官差,官差倒下了,陆雪晴也倒下了。那一刻,他的心几乎沉到了湖底,待看到陆雪晴的反应后才暂时松了口气。
林芝为了女儿甘愿赴死虽让他动容,但他却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陆雪晴先离开。
他不知陆雪晴的伤势如何,知道必得先看看她的伤势。凭着记忆,他抱着陆雪晴砸开了一家医馆的门。老大夫哆哆嗦嗦为陆雪晴检查后说,伤口尚浅,刚触及皮肉,没有大碍。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他让大夫简单处置一番后,要了一大宗止血疗伤的药品和包扎用布,便直接来到陶府老宅。他明白,正是自己那一刀先命中官差,官差虽刺中陆雪晴却瞬间失了力道,陆雪晴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烛火“啪”地一声轻响,将秦铮的思绪拉回来。他站起来,将身上的外衫脱下,露出一身白色的中衣。门外响起动静,是家人将热水抬了来,还带来两个盆。四十多岁的李婶跟进来道:“少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不必,你们都出去吧,有事再叫你们。”秦铮果断地道。家人顺从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秦铮将水倒些在盆里,把从医馆带来的布撕下一截,在盆中洗了洗,走过去俯下身,拨开陆雪晴脸上的乱发,轻柔地、仔细地为陆雪晴擦拭着脸颊。
他在路上已经点了陆雪晴的昏睡穴,是以陆雪晴毫无所觉。此时的她面色苍白,虽闭着眼睛,脸上仍显出痛苦之色。
秦铮叹了口气,将布放回盆内,然后将陆雪晴身上那件青色男衫脱了下来。伤口周围的布已经剪开,脱起来并不困难。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那么自然,没有丝毫为难之色。
陆雪晴里面也是白色中衣,腹部一片已被血色染红。接下来,秦铮要为陆雪晴重新包扎伤口。
知道了陆雪晴的伤势并不重后,他便让大夫给洒上了止血药粉,草草包扎后便走了。可是他明白,陆雪晴的伤口必须重新处理。老宅里的仆人是秦铁英从秦家堡派来的,都是些忠诚可靠之人。但此事他不想也不能假手于人。
秦铮将蜡烛拿得离伤口近一些。将另一个盆里倒上热水。重新撕了一块布,泡在热水里。他把先前那块已被血水浸湿的布块拿下来,露出了伤口。比铜钱略大的创口深约一指,未伤及内里。为了怕伤口继续出血,出了医馆他便横抱着陆雪晴,以减少颠簸和振动,所以那匹马是跟着他跑回来的。
那老大夫的止血药功效显著。此时陆雪晴的伤口已经不再继续出血,这让他放下心来。他将布拧干,轻轻擦去伤口周围那些干涸的血渍,连洗了两遍布才擦干净。他将水倒掉,又扯了一段布,在热水中泡洗后,小心地清洗着伤口。他知道一定会痛,所以格外小心。可陆雪晴在昏睡中还是颤抖了一下。
秦铮略停一下,又再继续,伤口很快被他清洗干净。陆雪晴在梦里都**了几声。他赶忙洒上从医馆带来的药,将包扎用布撕的大小合适,折叠后敷在伤口上。而后用一根长布条从陆雪晴身下穿过,在腹部缠了两道,牢牢固定住了伤口,这才松了口气。看向陆雪晴,只见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滴,身躯却安稳下来。
秦铮将陆雪晴的中衣整理好,为她盖上一床薄被后,脱下上衣,用剩下的热水简单擦洗一番,穿好衣服将人唤进来。家人小心地将屋内收拾干净了。李婶瞟了瞟床上的陆雪晴,试探道:“少爷,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