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虽然写的是猴子,但落到此处,漫话在他周围的情绪已经是写的人了。当过小官,受过天庭抚慰的蹩脚小卒的尊严已经到了尽头,必须捍卫了。
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镜头出现了。一根如意棒就叫那些俨然仙风道骨的众神仙掩面节节败退。
“他,已经完全脱离了猢狲的形象,而演化为活生生的人了。在尊严、人格受到践踏和污蔑的时候,连一只区区的猴子尚且周全自己的精神面貌,更何况是人呢?而这,恰恰也是小说的精华所在,至少在我看来。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毕竟只能存在于虚幻的想象中,毕竟,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的人生哲学,是闪耀在平民百姓的每一个艰难的步伐之中的。换句话说小说的此处的主旨就是反观现实,要想在现实生活中不被斜睨着轻蔑地唤一声‘弼马温’或压根被排除在类似王母蟠桃会名单内而得以抱着尊严地活下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嗯,我个人认为,这和明朝,笔者那个时代的特殊背景是分不开的……”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舔着唇,一杯温水抵到了嘴边。他搂着她的腰,一手端着茶碗,气氛亲昵得不行。红着脸,如玉根本不敢看四爷,像是被咬了舌头的猫,方才滔滔不绝的劲头彻底不见。
真没想到,她心思竟是这般的。胤禛心想。忽然又想到早上在书铺里看的那几页,也来了兴致。忍耐着松开她,以“君子”二字自醒,很快沉浸到自己的另一种观点中。
“比起猢狲的不知天高地厚,自由散漫,我欣赏的倒是如来佛祖遇事稳定,从容不迫的处置手段。君不见纵使他筋斗十万八千里,变幻形态七十二种,可也终究逃不开那广阔没有边境的掌心。”
顿时,如玉像个刺猬般被击中了。反击的话化为她的根根尖刺。陷落进纯粹评论中的她完全忘了一切,包括她未知茫然的身份和眼前这个透露着尊贵与欲、望的男人。
“不知天高地厚,自由散漫?你就是这么贬低如此可爱的生灵吗?太过分了!虽然秉承着读者各不相同的评论态度,我还是不由得不这么直白对阁下表露出恰当的不赞同。区区一个天地间如此自由自在的精灵,不经意间,凭着自己单纯的一腔爱憎厌恶,居然能闹腾得出庄严宝相的佛家鼻祖现身降伏,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吧!
撇开双方各自法术的高低不谈,差异悬殊的背景就不是个能忽视的问题了。不知阁下您想过没有,凭借着如来的身份,凭借着宗教凌驾于天庭皇权至上的势力,如来这么对待一个懵懂精灵,是否算得上是以大欺小呢?”
“皇权这种事也是你能说的?”男人沉沉开口,脸上变了色。浓浓的两道蚕眉攥紧,唬着脸吓了女人一跳。一会儿见他舒展了眉梢,才又敢开口。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就事论事……”
他盯着那张合的两片玫瑰色的花瓣,竭力压抑住亲吻它们的冲动,随着她的话又火了起来,
“就事论事?再说下去,你可就犯了朝廷的忌讳了,懂不懂?”把她的天真烂漫看在眼底,走到她身边,握住挣扎愈脱离的手,抓得极紧,几乎弄疼了她。“女孩子家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是被允许的,但,凡事都有个限度。我说这话,你明白吗?”
虽然不懂,但话里关爱的意味还是被她及时感觉到了。眨着眼,怯生生地看着他,一抹娇羞在白皙的脸颊上绽放,不知所云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闭紧嘴巴,不愿再开口。
胤禛见她有些害怕,又觉得话说得有些重,想要安慰,却又找不到适当的措辞。只得干坐着。两人憋了半天,忽然同时开口,“你……”异口同声的询问试探方式倒是叫他们都笑了。
男人扬着嘴角,女人却笑靥如花,又叫胤禛看得失了好一会儿神。提出再继续陪她两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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