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这样,很好,安静的看着朕,仔细地,竖起耳朵回答朕的问题!”
“皇上……”哇地一声,矮个子的中年男人失声痛哭,撇开两旁多铎与巴尔烈的搀扶,跪在地上,对着胤禛不停磕头,“皇上……我不能说……不能说呀……求您立即把我赐死吧……”
“不能说?”胤禛狐疑道。顺势看了眼身旁的允祥,向他使了个眼色。
允祥走到隆科多身边,把他的脑袋从地上揪起,捏住他的下巴喝问,问他为什么不能说。问他有何必须忍耐的理由。
隆科多不答,哭得更厉害。鼻涕、眼泪混合着鲜血、泥土在他脸上呈现出灰蒙蒙的颜色,整个人仿佛一只被猫抓出血又掉进石灰捅里挣扎不停的老鼠,叫人恶心。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胤禛注意到了多铎眼中闪动的光芒。点点下巴,他叫他到跟前说话。等多铎轻声细语的密、报在耳边结束,一声冷笑溢出胤禛嘴角。他直戳到隆科多的命门。
“你还天真地以为老八能保住那个被你搞大了肚子、躲在驴皮胡同里的女人么?”
话音刚落,隆科多的脸变成死灰。大叫一声,他更用力地对着胤禛磕头,嘴里反复念叨着皇上饶命。请求胤禛留下他在世上这唯一的血脉。然而,当从允祥嘴里得知允禩允禟现在自身难保的状况时,停留在他一双眼底的最后一丝火光熄灭。他停止住磕头的动作,将磕破皮的额头高高抬起,全神贯注地看着胤禛,忿忿不平道:“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何必非要再次从我的嘴里得到证实呢?”
压抑住怒气,胤禛低沉下声音,问他还想不想保住驴皮胡同里的女人。
隆科多终于慌了。最后一层防护被卸下。他彻底投降。当允禩、允禟的名字从他嘴里脱落时,“喀嚓”一声,他只觉他的脖子一麻,接着,他的脑袋失去了意识,白晃晃的世界彻底在他眼前消失。
地砖上,溅射出鲜红的痕迹。隆科多人头落地。待到允祥回过神,多铎已在擦拭手中的宝剑。萋萋长草丛的顶空,飞来一大群乌鸦,吱吱呀呀地落在附近的一株大树上嘶哑啼叫。虎视眈眈的用它们那一双双食肉飞禽的恶毒的眼睛盯住散落在草丛中的美味。
“皇上,你看,剩下这许多投降的侍卫如何处置?”巴尔烈指着不远处被士兵推搡的一大群人问道。
“十三弟,你看呢?他们可都是你的人……”
听着胤禛说话的腔调,允祥后背剧烈地打了个寒颤,他急忙躬身垂首退出了做决策的角色,把这样能主宰人性命的交接棒让给胤禛。
点点头,一个飞快的、转瞬即逝的眼色被胤禛传递出去。接受到讯息的巴尔烈立即朝手下做出了狠绝的动作。惊恐的哭声响起。那些乌合之众纷纷向允祥跪倒。乞求他为自己求情。
“是我们一时糊涂,十三爷,请您为我们争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十三爷,求求您……”
令十三感到犹豫的麻烦没能维持一会儿便被粉碎。胤禛果决的命令解决掉一切。
太阳西沉,乌鸦陆续在头顶盘旋。这群裹着死亡黑袍的使者聚集起来,如一阵浓密的乌云般不停徘徊在法华寺这片长满长草的天空里。秋天的太阳总是走得性急,没多会儿,暮色便降临大地。灰蒙蒙的一层薄雾扩散开,飘浮在空气中的落叶是那样孤独,冰冷。枯萎的它们没精打采地扭动了几下便坠落在长草中安息。
胤禛独立在长草落日的空间里,许久没有移动身体。他低着头,面无表情。谁也不敢打扰他思索问题。又过了好久,当太阳的光芒完全被幽暗吸收殆尽的时候,大树上的乌鸦叫声更加聒噪,惹人心烦。
“皇上,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巴尔烈与多铎整顿好士兵,在接受到十三默许的眼神后,双双躬身在胤禛身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