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与花葬绑在一起了。”
“花葬生下来,”那人眸中悲伤的笑意潋滟,“即已注定了逃不离她的执念呢。”
“嗯,”无心眸中涌上墨色,“花葬因了她的执念而存在,若是要抽离执念,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唉,真可怜呢,”惊鸿揉了揉眉心,“不过,若是没有她的执念,薄情,你还会在碧落等那丫头么?”
“婆婆曾说,”男子身上的悲伤终于晕了开来,“珠沙是我的执念,花葬,是我的劫。”他轻轻笑了笑,“上万年来,她都在我的心里。是执念罢?她流离人间上万年,我竟别无他法。”
无心却道,“薄情,你果真看清了么。”
“是呢,”那人仍是笑着,“二十年了,花葬已经长大了,我又有何理由再将她束缚。”
“我可不管你们这些亿万年前留下来的破事,”惊鸿懒懒道,“这都怪忘川,他凭什么选择你来渡珠沙?你渡得了她么?薄情,你与珠沙,那是隔了亿万年积聚下的缘,不过看你如今的表现,我还是要说,不要忘了二十年前你为何在碧落等那丫头。”
风起,花散。
妩媚的男子眉心一点凤凰花开得妖冶,依稀灼着谁人眼。
“薄情呵,你何时,竟连最初的夙愿都不记得了呢。”惊鸿继续道,“她已经流离了上万年了,你分清一点。”
“难道那丫头就不重要?”无心嗓音低沉,“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甫一出生,即已逝去。”他的脸隐在了微微的花影里,“这世间,冷暖又何在。”
“世间岂有冷暖。”那人淡淡道。
惊鸿缓缓抬眸,“坦白说,我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叫花葬的,一个女子,却牵扯六界生死,最后的天谴,又由谁承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将珠沙与花葬分离,我只要求,别伤害她。”
寂静,半晌,惊鸿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已经太悲伤了。”
是的,温婉的女子,已经悲伤到再经不起任何的变动。
“惊鸿,”无心暗沉的声音低低响起,“珠沙的悲伤,早已影响了那丫头,我同样不希望那丫头出事。”
“花葬……”薄情微微启了薄凉的唇,“从何时起,我竟不忍心再那样对她了呢。”
“你没有做错什么,”惊鸿狭长的眸子魅惑眯起,“你只是为了结束这一切的罪孽罢了。”
“又是何苦。”男子的青衣如玉。
“那我们就来理一理那些旧事,”惊鸿眉心的凤凰花忽然开得极为艳烈,“如何?”
无心淡淡看了他一眼,“二十年前的事?”
“是。”惊鸿笑得眉目如画。
“薄情?”无心转眸看向薄情。
男子微微点了头。
“亿万年前,珠沙被千年洗清了执念,下一季红花再开时,又轮回在忘川的身旁。后来,神界的千年为了忘川劈碎了生死轮,坠入冥界,珠沙从此不知所踪。那样温婉的女子,曾说会永远陪伴在忘川身后,可谁知,这,也只是猜不透的结局呢。”惊鸿眉间略略带了悲戚,“珠沙的执念,却隔了亿万年,再次浮现,这期间,冥界已经再次轮回,可以说,跨越了凤魂与神靥,那一缕执着,在人间,却再次流离了上万年。而薄情,也自降生在红花丛中时起,便背负了亿万年前的事。薄情度过了上万个春秋,珠沙,也流离了这么久。终于,”他妩媚地笑笑,“二十年前,薄情终于找到了珠沙执念所在。忘川加给他的使命,似乎是已经完成了。这终将是一场极深的罪孽呢,薄情制造了许多杀戮,一夜之间,未央繁华,俱成灰烬。数以千计条无辜性命,就那样,顷刻化为徘徊于三途川畔的亡灵。薄情素来残忍,只要是他想做的,又有什么能阻挡他呢。当然,薄情也并非尽是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