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璧一點兒也不嫌棄,拿起來吃了一口點頭道:「就是這個味兒。」
其實眾人人都奇怪,這棵樹本來已經不結果子了。但因為大少奶奶有了身孕,想吃酸的。這大少爺不知在這樹下鼓搗了些什麼,這顆杏樹今年居然開了花,還結了不少的果子。
玉如璧嫁到衣家已經半年多了,在這半年裡,夫人早把管家的權利交給了她。
一開始自然是有人不服的,覺得玉如璧既年輕名聲又不好,因此便暗裡使了幾個絆子,卻不想都被玉如璧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便是有些上了年紀的下人倚老賣老,想到夫人跟前去告狀,卻不妨夫人反倒給大少奶奶撐腰,不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
而且他家的傻少爺更是把玉如璧當成寶貝,整天不離她的左右。
更何況如今玉如璧已經有了身孕,那身價就更是今非昔比了。下人們只能對她又敬又怕,再沒人敢新有別的心思了。
第523章 浮生為甚苦奔忙
說來也怪,自從永王祈福之後,城中的瘟疫似乎真的有所減輕。
人們於是更加擁戴永王,甚至不少人在家中供奉起永王的生辰牌,早晚一炷香。
還有人說,這瘟疫之所以如此厲害,本就是上天降下來的懲戒。
因為當今皇上德行不夠,所以他一要親政,就有如此災殃。
說到底還是永王體恤百姓,福澤深厚。
這麼多年國家多是風調雨順,正是因為他攝政的緣故。
這話不知是誰第一個說的,可是卻越傳越廣。而且,有很多人相信。
自從喝了蘇好意熬的湯藥後,楚腰館的人如今倒也都平安,原本有那麼一兩個稍感不適的,也很快就好了。
奼兒姨的心也暫得放下,但還是不許蘇好意下樓去,就讓她在自己的房裡待著。
蘇好意趴在窗邊,看春愁河的流水,她隱在袖子裡的手腕上那道傷痕已經結痂了,微微有些發癢。
她知道再過幾天血痂脫落,就看不出來那裡曾經被割傷過了。
春愁河的水脈脈流淌,同往年相比,實在太過清淨,讓看慣了熱鬧的蘇好意覺得陌生。
她心裡想著司馬蘭台吉星等人如今是否平安,被送到北大營的那兩個婆子據說已經死了。然而官差還在這周圍守著,這裡的人依然不能出去。
「也不知雲青那傢伙如今怎樣了,他家最貧,又有個癱子後娘,」蘇好意思及此,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惜如今不許走動,否則真該去看看他。」
蘇好意惦記著雲青,而雲青此時卻忙得不可開交。
按理說這時候幾乎都被圈在家中,沒什麼事情可忙。
但云青卻是個例外,他如今比平時都忙。
原本破舊的兩間屋子被拆剩了一間,他把拆下來的磚頭瓦礫重新搭建起一個小小的祠堂。
四面牆已然蓋了五尺多高,只是還沒封頂。
雲青自幼做苦力,泥水匠的活他完全做得來,且他又是個細心的,每塊磚都壘得一絲不苟,雖然用料破舊,可任誰一看都是用了心的。
左右鄰居從他第一天拆房子起便好奇極了,可是問他做什麼,他又不說,只是笑笑。
五月的天已經很熱了,雲青把最後一鏟摻著碎麥稈的稀泥抹平,再碼上一層磚頭。用手裡的瓦刀小心地敲擊,讓其粘得更牢固。
抬頭看了看天,一絲雲彩也沒有,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今天上午的活兒算是忙完了。
然而他也只是閒下來片刻,屋裡頭邱氏又開始哼哼唧唧地叫了起來,雲青知道必然是她拉尿完了。
邱氏不是個好東西,所以她每次都是拉尿完之後才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