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此刻正在用晚膳,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今早上她收到了父亲的回信,说一定想办法将云瑶接回来,这无疑是大好消息,所以她今日特意让小厨房多备了一些菜肴,提前庆贺。
正吃得高兴,甄嬷嬷惊慌失措的扑进门来。
“大夫人!不好了!五姑娘……”
“是不是她又发脾气了?”孟氏放下筷子,端起一杯茶吹了吹道:“不是让你告诉瑶儿,让她再耐心等等吗?”
“不是!是五姑娘!五姑娘……死了!”
孟氏瞬间僵硬,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半晌才霍然站起,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五姑娘,服毒自尽了!”
甄嬷嬷恫哭起来,手心里全是汗,颤抖的将攥了一路的白瓷瓶子递到孟氏跟前。
上头赫然写着“鹤顶红”三个字。
“姑娘服鹤顶红,自杀了!”
不可能!
不可能!!!
瑶儿怎么可能会自杀?
明明父亲已经答应她会帮瑶儿的,只要再等等,再等几日就好了,瑶儿就可以回来了,她自然有办法让她重新回到嫡女的位置,可是,怎么就自尽了呢?
孟氏只感觉胸口闷得要命,她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也动不了半分,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忽然,一阵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了。
大夫人院子里立刻乱成一团,等到孟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
“瑶儿!”她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脸颊上全是冷汗。
屋子里坐满了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孟氏只觉得血液再一次灌上头顶,谈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大嫂,你节哀呀,云瑶她已经……哎!”
闻言,其余几个人都是眼圈发红,默契地把头低下了,谢姝白站在床头边,脸上毫无血色,嚅了嚅唇想说什么,可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氏恍恍惚惚,挣扎着要站起来,肩膀却被人扶住。
谢乾皱着眉头:“大夫刚刚说你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夫君!”孟氏一把抓住谢乾的衣摆,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们的女儿呢?夫君你告诉我!”
谢乾并无多少难过,在他心里,在他做出让谢云瑶去定远这个决定时,这个女儿已经死了,只是看着孟氏凄楚的样子,还是故作心痛道:“瑶儿已经下葬了!就葬在京城郊外,你莫要太伤心了。”
“京城郊外?”孟氏没有见到自己女儿最后一面,已经宛若刀绞,如今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葬在了京城郊外的野坟上,更是惊痛不已,“夫君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瑶儿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将她迎回谢家祠堂!而是葬在郊外!”
“而且,云瑶刚死,头七还未过!为何没有为她举办葬礼!就直接草草下葬?”
谢乾还没说话,四房谈氏先叫了起来:“唉哟!嫂嫂!这云瑶是什么身份,还举办什么葬礼?更遑说进谢家祠堂呢!那不是要害死小辈们吗!”
“什么身份!她是谢府嫡女!是我和丞相的亲生女儿!为何不被迎回祠堂!”孟氏嘶吼着,粗着脖子,面色胀红,像是下一秒就要激动的吐出血来。
“母亲,她是灾厄!”
孟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青衫女子,对方嘴唇发白,头上戴了一朵白花,似乎是刚刚流过泪,眼角红彤彤的,可是眼里却没有半点伤心之色,有的只有痛快。
“这样的人,怎么能进谢家祠堂呢?况且,云瑶姐姐本应该在定远,为何却死在京城的一处偏院里?难道京城流言那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