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带着几个亲兵亲自催马回奔;不一会儿;便看清楚这队唐军为首者。他神情不免有些激动:竟然是段秀实
“成公;成公;你还活着”他向前奔去;心中甚为感慨。
若是高仙芝能听从段秀实劝谏;或许不至于如此狼狈;而且段秀实不仅活着;还带回几千人马;其才能可见一斑
“是李公”
段秀实见李嗣业;也甚是欢喜;正待相迎;他身边的一个胡人却大叫起来:“是他;是他;昨日便是他与我们争道;杀了我们的人”
李嗣业刚靠近;听得那胡人这般说;讶然相望;那胡人是拔汗那人装饰;隐约有些眼熟。李嗣业想了想;这不就是昨日在山口处的那伙拔汗那人么?
段秀实脸上的笑收敛住;盯着李嗣业:“李公;可有此事?”
“昨日……确有此事。”李嗣业还算敢作敢当;痛快地认了下来。
“惮敌而奔;非勇也;免己陷众;非仁也;军败而求免;非丈夫也”段秀实怒斥道。
李嗣业大惭;他下马向那拔汗那人行礼:“昨日是我不是。”
段秀实虽是训丨斥李嗣业;可论及官职;他比李嗣业相差甚远;论及亲疏;他内心自然是私向身为唐将的李嗣业;当下好言宽慰拔汗那人。胡人重利轻义;段秀实、李嗣业许以重礼谢罪;他们也就不再纠缠。
到此时;李嗣业才有空道:“成功;高大夫在前;你速去相见。”
“败军之帅;见之无益。”段秀实冷笑了一声:“弃军自逃;自有朝廷追究他”
段秀实这话让李嗣业愣住;李嗣业情不自禁就按刀;而段秀实身边人;也纷纷按刀怒目相望。
“成公;你这话大逆不道;现在去见高公;我当什么也没有听过。高公乃朝廷钦命之安西节度使;即使一时受挫;也不是你可以轻慢的”
“我奉有军令在身;无暇去见闲杂人等。”段秀实却另有打算。
在高仙芝手下也有数年了;可是高仙芝却一直不重视他;倒是跟着叶畅才两天的功夫;叶畅不仅待他有如心腹;而且甚是看中他的才能;多次许与重任。段秀实心中很是清楚;叶畅此来;必与高仙芝争权;而他既然决意投靠叶畅;那么在立场上就要坚定。
墙头草自古以来就是最让人讨厌的。
“你奉有军令?”李嗣业气急反笑:“高公在此;你还奉有何人军令?”
段秀实盯着李嗣业;神情有些异样:“李公;你们败退回来;尚不曾与自己人接触?”
“啊?”
“当初高大夫弃军而逃;令我等陷于敌阵之中;大伙都几至绝境;这个时候;叶中丞遣白孝德率军来救;我等终于逃出生天。高大夫风声鹤唳后退不止时;叶中丞亲督大军;进抵白石岭;将我等接应下来。高大夫令你杀戮盟军夺路出逃时;叶中丞食不裹腹目不暇接救治伤兵。”段秀实轻声道:“李公;你我交情;我劝你一去;高大夫去叶中丞不可以道里计之;你也早做打算吧”
说完之后;他一摆手;对着身后道:“税建城在即;诸位唱起来”
大角歌的歌声又响起;这支主要由轻伤员组成的部队;虽然有些士气低沉;却不显得败后仓皇。他们唱着大角歌;径直从高仙芝面前经过;竟然无一人向高仙芝行礼;也无一人停下来看高仙芝一眼。
高仙芝初时错愕;渐渐面色铁青;他手握刀柄;青筋突起;只恨不得暴起发难。但回来的李嗣业慌忙拦住他;周围的亲兵也将他挡着。
段秀实部开了过去;那边天威军笑嘻嘻地让开道路;还和着他们也唱起大角歌来。但是直到段秀实部离开;他们仍然没有走;远远地盯着高仙芝、李嗣业等;分明就是在监视他们。
“嗣业;这是怎么回事?”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