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那么多;我记不住。”王羊儿捂着肚子:“我要吃饭;不填饱肚子;我做不成事。”
叶畅哈哈一笑:“那好;咱们便去寻饭吃”
他们出了军营;径直去龟兹城中寻酒楼客栈。这龟兹乃是丝路之上的一处要冲;自然有的是客栈酒楼。不一会儿;便寻得一家;羊**、烧羊腿;这些西域的物产;少不得端上来;众人大块朵颐;倒是吃得欢喜。
“十一郎;在长安的时候;你急匆匆而来;如今怎么反倒闲了起来?”善直边吃边问道。
“那时我急匆匆来;是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我虽拼了老命;别人却不领情;多说无益;徒惹人怒;倒不如沉下心来;好生做好善后之事。”叶畅眯着眼;怒火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能救多少人便救多少人;能挽回多少损失就挽回多少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向来积极奋进;这种将事情成败推之于天的事情;还真的非常少见。善直觉得有些讶然;盯了他许久;又问道:“你担心大败?”
“我担心有何用;我上书朝廷不知多少回;边事以经营为主;攻伐为辅;可是朝廷上下;有几人将士卒性命放在心上?安禄山折几万人;哥舒翰折几万人;如今高仙芝又欲折几万人……都是我大唐精锐;他们尽皆折损了;万一华夏有事;谁人还能来护卫扶持?”叶畅发了几句牢骚;旋即摇头:“且不说这个;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来逛逛龟兹”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372章 制书一封震宵小
“那厮做了何事?”
毕思琛的军帐之中;郑德诠抢在毕思琛之前开口;毕思琛笑着没有出声。
“还是和前些时日一般模样;白日里就在龟兹闲逛;寻那些商贩说话;夜间歇于客栈;并无任何异样。”
“有没有与军中人接触?”
“他遣那个王羊儿与军中人接触;不过得了郎将吩咐;无人理睬他。”
“哈哈哈哈……”听得这个消息;郑德诠大笑起来;神情骄狂。
毕思琛面色略微有些不豫;不过仍没有说什么。郑德诠转过脸;对毕思琛道:“毕将军;这些都有劳你了;叶畅这厮;从未在咱们安西呆过;他来这里发号施令;岂不是天大笑话无兵无卒;我看他如何收场;等兄长捷报来了;不会少了毕将军之功”
话原本是好话;只是郑德诠那神情态度;怎么都让人不爽。毕思琛勉强笑了笑;起身道:“某去拜谒程副都护。”
“盯紧一些;莫让程千里弄出什么名堂来”郑德诠道。
他这种吩咐的口吻;令毕思琛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郑德诠犹不自知。
见程千里离开;郑德诠琢磨着无事;便与人一起出门。龟兹如今是安西都护府所驻之地;郑德诠在这里可以说是横行无忌;所到之处;人人走避。
叶畅在酒楼之上;有人远远指着郑德诠道:“此人便是郑德诠;原本高大使乳母之子;高大使以弟呼之;倚为腹心。他原本是随高大使前往石国的;但叶中丞来的当日;他与毕思琛又留了下来;想来便是为了应付叶中丞。”
叶畅微笑道:“原来如此……我看这斯行事;果然跋扈无忌;李兄说的是;他果然就是可乘之机”
“不知大使欲如何对付他?”那李兄问道。
他心中确实好奇;自己族兄异常敬重眼前这年轻人;而眼前这年轻人也确实声名赫赫;如今官高权重;都是在边地立下大功得来的。
这位李兄名绾;乃是李白的族弟;有志于边事;从军于安西;如今为军中文吏。此前叶畅了解安西情形;李白曾将族弟介绍与他。叶畅到安西来;人生地不熟;便想到了此人。幸好他没有随军出征;故此被叶畅秘密寻来。
明面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