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处宣扬;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就是因为辙轨坏了河南道的龙脉地气。”刘长卿撇了撇嘴:“修复时不少当地宗族宿老前来理论;说来说去;就是想着再得一笔钱财。当初征地的钱;他们现今觉得少了。此事不解决;辙轨如何能修好?”
“那这么多货物?”
“没有办法;辙轨运不成就只能用马车牛车;运出去;哪怕运价高些;总比积在手中烂掉要好。”
“这可不是个办法;依我看;辙轨还是早些修复为好。”牛天齐喃喃说了
因为洛阳与长安的交通更为重要;而且这一段贼人破坏得不严重;所以已经抢修完毕;他可以乘列车从长安到洛阳来。但牛天齐也明白;若是不能早些将通往东牟的辙轨修复;当洛口等几座大仓的仓米吃完之后;朝廷只怕要面临断粮的危险。
“自然是如此”刘长卿叹道:“只是如今叶公染病;难以处置事务;而且此事重大;没准又闹起民乱;叶公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朝廷圣裁了。
牛天齐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当初为了修辙轨;叶畅可是用了不少手段的;民间里叶畅因为产钳等事物;名声一向好;但也有些人说;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当初阻挠修路的人里;可是不少都坏在他手中;虽然没有丢掉性命;少不得要去边疆里转上一圈。
所以叶畅这个时候借口要圣裁;更大的可能就是要和朝廷讨价还价。
自己这一趟的任务;可真不是什么油水好的任务啊。
两人又沉默起来;牛天齐继续向外看;但没过多久;刘长卿便说“到了”
“不是在大观园?”牛天齐来过洛阳;也到过大观园这个著名的地方;知道这是叶畅在洛阳的大本营。但眼前所在地方;却只是洛阳西南的一个小坊;比起大观园的热闹;实在是相差甚远。
“大观园那边太吵了;这些时日;天天都有人在那宴乐;叶公要养病;如何能呆在那边。”刘长卿伸手虚扶:“牛太医;当心些;路面冻住了。”
这座院落比起大观园;确实要简朴得多;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动静;但进去之后;便见戒备森严;而且往来的卫士都神情肃然;似乎很紧张的模样。
牛天齐心一颤:“叶公的病?”
“叶公的病还算稳定;只是见不得风;不能久处政务;洛阳的太医说要静养。”刘长卿淡淡地道:“叶公功劳太大;此次平贼;又断了一些人的指望;少不得要戒备森严些。”
牛天齐觉得嘴里有些发于;脸皮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至于吧。”
“听闻安禄山摔坏了一整套玻璃器?”刘长卿意味深长地道。
这件事情;牛天齐也听说过;不过他还知道得更多些:安禄山听闻叶畅雪夜夺上蔡;只带着三千人就深入到数十万敌军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贼首全数擒获;他第一件事情是不相信;第二件事情则是下令加强戒备。
大约是怕也被人乘夜突袭吧;毕竟叶畅就是称病麻痹了贼人;现在贼人已经接近平定;而叶畅却还在“病中”呢。
不过摔玻璃器的事情;就是民间好事者编出来的了。长安城的百姓对跋扈的安禄山和他的胡兵都看不上眼;还是念着叶畅的好多些;他们在都城政治敏感性又强;知道安禄山是杨国忠弄回来平衡制约叶畅的;故此编出一大堆段子嘲讽安禄山。
甚至还有人说;安胡儿被贵妃娘娘收为养子;贵妃娘娘为他“洗周”;将他剥光了扔进水桶之中。至于安禄山称赞贵妃娘娘的丰胸为“新剥鸡头嫩如酥”之诗句;也有悄悄暗传者。一句话;安胡儿与贵妃娘娘似乎有染。
收住自己的思绪;牛天齐强笑了一下:“这个;下官职卑官小;不曾听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