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还把婶子肚子都刨开……”
于学忠仿佛所有支撑一瞬间消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呆了半天才好像反应过来,他趴在地上呜呜的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哭到天黑,于学忠才缓了过来,主子死了,哥嫂也死了,连尚未出世的小侄儿也死了,他不明白,哥嫂不过是去岫岩上个香罢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学忠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鸟叫虫鸣,阿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于学忠依稀记得,阿四说给他寻些吃食回来,于学忠舔舔干涸的嘴唇,长舒了口气,俯身把首级抱上,又朝周围出了回神,这才坚定的朝黄家堡走去。
穆尔哈、葛里蓝等与旗里的几个甲兵正在门口闲聊,突然远处有个黑影朝屯里走过来,穆尔哈吓了一跳,一把抓起步弓,周围几个甲兵也察觉到,纷纷拿起兵器于学忠佝偻着身子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木然的望着吊在堡门上方的两具尸体,还有一具小小的,就像猫儿般未长成的孩童尸体,于学勇张着大眼斜着脖子被吊在上面,他赤裸的身体上满是刀割和鞭痕,一旁的嫂嫂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她肚子上有个巨大的切口,几乎把她分成了两片,大块发黑的内脏滴着黄水落下来。
于学忠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嘶声叫了一句:“哥?哥?”
“于学忠,你还敢回来?”穆尔哈上前扯着于学忠的头皮,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于学忠两级耳光,于学忠仆倒在地上,怀里的首级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穆尔哈示意两个甲兵把于学忠拖了起来环住肩膀,于学忠双颊堆起老高,穆尔哈打得起性,一拳拳死命朝他胸口打去。
“这是?阿格旺大人?”惊异不定的葛里蓝在地上分辨了半天,才依稀认了出来。
“别打,有话好说”葛里蓝赶紧朝穆尔哈说道。
于学忠喷了口血,双眼艰难的望着葛里蓝,眼中有些感激。
“去通知巴海老爷”穆尔哈听到于学忠带回来的是乌林代的首级也愣住了,想了想对一个甲兵道。那个甲兵赶紧一溜烟跑了。
穆尔哈朝于学忠吐了口唾沫,一边到处找皮鞭一边骂道:“杀不尽的汉狗。等巴海老爷来,老子活剐了你,你哥哥于学勇的婆娘便是老子剐的,你也活不到太久了!”
很快村子里的火把多了起来,远处有大批的脚步声赶过来,葛里蓝冷冷对穆尔哈道:“你把他打死了,巴海老爷来了还怎么问话?”
穆尔哈劈头盖脑的狠抽几鞭,把于学忠打得在地上蜷成一团才悻悻罢手。过了一会儿,巴海在一大群人簇拥下走了过来。
“于学忠,你这个狗奴才还敢回来?”巴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学忠伏在地上连连磕头,一面嘶声哭到:“巴海老爷,奴才被明国伏路军俘了去,这些人便是杀害主子的凶手,后来奴才看到机会。便偷了主子的首级,想回来给主子安葬的”
巴海有些愣住了,他望了望周围窃窃私语的旗丁,转头道:“狗奴才,你们这些汉狗都是靠不住的,你知道你哥哥干了啥?厉害啊。勾结明国奸细,运送武器,出卖主子,样样皆是事实,你以为把主子的首级拿回来便能抵赖?”
“没有。奴才没有,老爷冤枉啊?”于学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分辨才好,只是连连磕头:“老爷,我们兄弟两个对主子忠心耿耿,据对没有出卖主子”
巴海冷笑道:“哦?藏在东岳庙的那些锋刀是谁运进岫岩的?你哥哥在乌林代被害那一晚去了哪里?你还敢抵赖?”
穆尔哈上前一脚蹬翻了于学忠,正要提鞭,巴海却摇手道:“先把他押进牢里看住,明日报给甲喇章京大人处置。”
穆尔哈点头,招呼几个甲兵拖了于学忠便走,巴海朝身后厉声到:“赵奔山,把阿格旺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