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来说,杀伤力最大,她是个极少会哭的人,那次喝醉后哭倒在他的怀里,哭着说她有家不能回,哭着她在这个世界里孤苦无依,他都心疼死了,发誓不让她再落泪的,可是现在她又哭了,还是因为他而哭。
他只想带给她幸福,带给她快乐,而不是带给她泪水。
“蓝儿,别哭,我没事,这些都是旧伤,是我还没有娶你之前就受的伤,所以不是你对我的关心不够。不是你的错,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像刀割似的。”夜千泽温柔地哄着她,大手不停地替她拭着滑落下来的泪水,心疼至极。
“你还骗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些伤应该是最近才好起来的。你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伤回来,那个时候伤肯定还没有好,你一声不吭,还带着我到处跑,还挟抱着我一路施展轻功奔上后山……还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你就这样带着这一身伤,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一路风尘地回来,千泽,我宁愿再迟一年半载再回来,也不是带着一身匆匆而回。”寒初蓝的泪根本就止不住,夜千泽惊慌失措地替她拭着泪,拭去了一行,又一行滑落,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滴滚落,又似火一般,滴滴灼痛了夜千泽的心。
“好,好,好,蓝儿,是我不对……”寒初蓝忽然用力地搂住了他,抽泣得更厉害了,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差一点就要失去了他!
如果他回不来了……
夜千泽轻叹一口气,也回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就知道,一旦让她知道他曾经身受重伤,差点就没有命回来了,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瞒了这么长时间了,却在刚才一疏忽,就被她发觉了。
夜千泽暗怪自己刚刚真的太疏忽了。
“这些伤……都拜那一趟夷山之行,也就是我离家那三个月里。”夜千泽轻轻地,像讲故事一般,把那一趟死亡之行都告诉了寒初蓝,“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的恨我,千方百计的要我的命。我不就是摄政王的世子吗?不就是大历国的外孙吗?大历国的外孙又何其多?那些隐在黑暗中的敌人,出手那么狠,绝对不是因为我是两国皇孙的原因,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是他还没有查出来,他每天晚上偷偷地出去,就是去查找真相,当然了,首要查的便是当年的那场大火。
他总觉得那些潜伏中的敌人,一切都是为了除掉他。
他甚至怀疑当年那场大火都是冲着他而来,母妃是被他连累而死的。一想到这一点,夜千泽的心就如同被剜割了一般,又痛又恨!
“那个人应该是个顶尖的阴谋家,我的人查了很久,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偶尔查到一点,却是错乱的线索,想把矛头指向我的一些亲人,就像……”她上次中毒一样。
他就差一点被误导认为是太皇太后派人对寒初蓝下了那样歹毒的毒。他敢说那个处处算计,暗算他,想要他命的人,绝对不是皇祖母。
当然了,他那位皇祖母对他也不见得有多么的仁慈。
“他会不会是?”寒初蓝自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俏脸上的泪痕犹未干,夜千泽爱怜地吻去她的泪,自己整理好衣裳,才轻轻地摇摇头,“不会是他们。”
寒初蓝认为是少帝或者元缺,少帝是出手了,那次的斗笠杀手便是少帝派出去的。因为斗笠杀手属于皇帝的秘密武器,只有皇帝才能调动,才能操纵,除了皇帝之外,谁都无法调动这些杀手。夜千泽还不想让寒初蓝知道这些真相,是担心寒初蓝那爱憎分明的个性,知道了少帝出过手,以后见着少帝会千方百计想着找少帝算帐,反而害了她。
正如她所说,少帝虽然才十五岁,还算是个小屁孩一个,其实也是一个心思难测,又心狠手辣的人。坐龙椅的人,本就没有良心可说。
他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