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眼。伸了手指与顾婼比划,“二姐不妨与我打个赌。我说二伯母不出半月便会回来。”
“半月?”顾婼一惊,觉得这似乎太短了些。但也饶有兴味地接道:“你说赌什么?”
顾妍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圈,笑得眉眼俱弯,“就赌,以后只要我想出门,二姐便带上我去!”
原来是想出去玩……
顾婼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点头便应下了,却见顾妍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顾妍在想什么?
她如今想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母亲的病情,还有就是怎么改善衡之的身体。
今儿个一早便传来了消息。庞太医在回程途中因马车翻车殒命了。
本来还指望着庞太医回来,给柳氏好好调理身体的顾婼和唐嬷嬷都大吃一惊,既是唏嘘又是失望。
如上一世一样,侯府里除了对庞太医的意外身殒表示遗憾惋惜之外,并没有去为庞太医身死原由刨根究底。
又不是顾家的人,最多也便算是顾家的上等奴才,送些银子过去给人家家人作为一番抚恤不就好了,哪里需要大张旗鼓没玩没了的?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
顾妍是不晓得庞太医的死因有没有黑幕,但无疑一切都在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运行。
眼下等对付完贺氏。接下来的目标,就该成了她和衡之了,而等到一双儿女相继出事,以母亲那破败病弱的身体。又如何还能支撑得住?
让母亲身子好起来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
顾妍请了芸娘那侄子阿束帮了个忙,去外头找了下胡掌柜来府上。
作为柳氏陪嫁的家仆,胡掌柜到二门处见一见主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对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便有些奇怪罢了。
顾妍给了胡掌柜一张画纸。道:“你派个信得过的人,去陶然居守着。如果看到这个人了,不要惊动他,将他的行踪悄悄记下,然后找人告诉我。”
那画上画的,自然是晏仲的肖像。
这种跟踪人的事情,居然让他去做?
胡掌柜不敢置信地抬头。
这得是一种怎样的信任,才能放手交由他去处理?
要说顾妍见了他一次就对他信任有加,那当然不可能。她愿意交给他,是因为他足够的忠诚。
上一世母亲所有嫁妆财产被顾家吞并,连手下的这些仆从的卖身契都到了顾家手里。
柳家仆从签的都是活契,到期了,顾家花大价钱请胡掌柜续签,他也没有理会,拿了卖身契便转投到舅舅手下,倒不似其他人贪慕眼下利益。
就冲着这一点,在如今人手紧缺的情况下,顾妍便愿意交给他去做。
“记着了,可千万不要惊动了他!”顾妍再三叮嘱。
“是!”胡掌柜连连应道。
被主子信任,可比做成什么大买卖都要令人高兴。
顾妍便回去等了两日,谁知没等来胡掌柜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下头送上来的一些时令物资,整整装了几个大箱笼。
顾婼与她说道:“大多是上回胡商进京的时候采买的,前段日子忙,没有整理出来,到现在才送过来。”
顾婼和几个丫鬟一道整理,顾妍在旁看了看,不过都是些布匹还有些皮毛大衣裳。
番邦的色彩很是鲜艳,一块普通的布上织了好几种颜色,炫目多姿,格外亮丽。
再贵重一些的,就是几匣子宝石,一些现成的首饰,银质的酒壶茶杯,带有异域风情的器皿花瓶,还有专门两个红木盒子里,装的是上好的花露还有香膏。
顾妍打开瓶塞轻轻嗅了嗅,味道聚而不散,甜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