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去拿你的小衣物出来给姑姑洗干净晾干,明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雷小月寻着理由支开兴致勃勃的小家伙。他简直是着魔了。这一个月以来,小家伙不再缠着她,改缠着冷月做小跟屁虫了。心里多少有些若有所失,很不是滋味。
“噢!”云扬恋恋不舍地盯着忘尘的裸体看,其实是盯着那些银针看。好有趣,跟姑姑插针的小布团一样。“叔叔,我很快就回来。”
意思是他还想研究研究,弄明白。
望着那屁颠而去的小身影。忘尘莫名地打了个冷颤,额际黑青,偶感一阵寒意掠过。
“愣着干什么,药汤都凉了。”雷小月没好气地踢了冷月的小腿一脚。忘尘这破败的身子骨是能拿来玩的吗?九死一生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小命,可不要恶搞给弄没了。
“知道啦!”冷月心情舒畅地适可而止。真要惹小凌生气了,他可就开始倒霉,日子难过了。
冷月将忘尘身上的银针逐一取下来,喜不自禁地笑逐颜开。自恋地暗想:绝世名医非自己莫属。千百年来无人能治愈的“九阴绝脉”,现在开始新的传说。自己真是一个绝世天才,这种无稽之谈的药方子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自恋狂!雷小月和忘尘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浮现了这三个最符合冷月自恋自叹性子的字。
“好啦!再好好调养两三年,你就是活上两百岁变老妖怪都不成问题。”冷月将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来,拍着忘尘骨瘦如柴的肩膀。“全身上下只剩一层人皮包着,跟那个白骨精可以做亲家了。”
“你话真多,少说两句会死呀!”忘尘摸着自个瘦骨嶙峋的身子,苦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难看!他都不敢再看第二眼了。一个月下来,居然瘦不成样,比灾荒之年的难民还难民。活上两百岁?他能再活上十年五载,就梦中偷笑;活到五旬成老翁,一辈子就该笑不拢嘴了。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还挑肥拣瘦,怨言连天。”冷月冷哼着,摸摸自己一样瘦削憔悴,不堪入目的清冷俊脸。唉,忘尘连累了他。
将银针洗净放小瓦罐里煮,顺手又扔了几味药材下去。小凌说这是最基本的消毒。经她一番说
词,他听着觉得彼有道理,就照着她说的做了。还挑了几样顺眼的药材一块儿下去煮。既然这药材对伤口有益,能防止伤口化脓,那就应该有小凌说的什么杀菌消毒作用。他没去多想小凌怎会懂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要不要回毡房里躺着?”雷小月收拾着忘尘的脏衣物,见他伸着懒腰打哈欠,故而问道。
忘尘摇摇头,深呼吸着扭动腰际踢着腿,双手做了好几下大轮环,活动着僵硬的筋骨。“再躺下去,整个骨头都要废了。这种久违的舒盘活骨感觉真好!”
“咦——?忘尘叔叔,你怎么起来了?”被雷小月以借口支开的小家伙回来,大失所望地看着穿戴整齐的忘尘,嘟着小嘴不高兴。
忘尘忍俊不禁,捏着小家伙肉嘟嘟的婴儿肥,怡情悦性,乐不可支逗着云扬:“叔叔病好了你不高兴?”
云扬哭丧着小脸,嘟嚷着:“当然!”
“你说什么?”忘尘故作凶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痛……痛……当然高兴!高兴!”云扬求饶地哇哇大叫,挣脱忘尘叔叔的毒手,直奔娘那儿去耶!
“你都观摩一个月了,还看不腻呀!”雷小月啼笑皆非地探手摸着耍小脾气的小家伙,他正对忘尘吐舌头做着大鬼脸,独个儿又哈哈大笑起来。
“娘,以后云扬学会了医术,挣了银子给你存起来用。”云扬眉欢眼笑,得意洋洋地沾沾自喜。
“娘等着!”雷小月不负小家伙所望地笑说。那可真是养儿防老有望了。真不懂这小家伙的脑袋瓜平日里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