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句话后,罹湮脸上的笑意顿时全部敛去,他说:“我没有姓,也不需要姓。”
卷拾伍 绝食
冬日的午后,阳光温暖洒落,温情弥漫了整座云湮斋,而那个清秀儒雅的少年却因漫罗随意的一句话而收起脸上的笑意,刹那间空气中扬起一丝诡异的味道,只听罹湮漠然启口,嗓音无情,“我没有姓,也不需要姓。”
漫罗闻之微微一怔,她并未料到罹湮会对一个姓氏如此在意,之所以不愿说出自己的姓,只因他太过在乎吧?
微微启口,她轻柔出声,唤出他的名字,“小罹……”转眼却见那人低垂着脸,额前的发丝垂下,将他温润的双目掩去。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二者都不再开口,只感觉这屋里的气氛越发的冷僵,而之前的欢愉心动都好似是错觉,抑或是做梦,梦醒之后一切也都该消散殆尽。
直至心里越来越压抑,漫罗本是个爽快的性子,这种氛围下她呆不下去,刚打算今日到此为止,先回自己的小阁好好休息,罹湮却突然开了口,“和七皇子在一起很开心,今日是我来到京都之后最快乐的一天,所以,罹湮不希望因为我个人的缘故而将你我间好不容易构筑出的和谐打破。”
漫罗压根没有想到罹湮一开口竟是如此一番话,于是笑起来,宠溺地在罹湮唇上轻轻一啄,“要是想一直这么快乐就别再叫我七皇子,我刚说过你应该如何称呼我的。”
罹湮微微一愣,而后亦淡然而笑,细声唤了一声,“漫罗。”然而伴着那一声呼唤之后,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苏河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漫罗恭敬地躬身而道:“打搅了主子调情实在抱歉,只是苏河有要事禀报。”
漫罗本是见这苏总管如此闯进来已心有不悦,如今却听对方话中那“调情”二字,更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愠色还是羞色,总之她的嗓音低沉了几分,冷冷地看向苏河问道:“有何要事?”
苏总管掌管府上大小事务,漫罗也当真想不到他这会儿匆匆忙忙地赶来究竟所谓何事,只在心中想着,若是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她定要苏河为打断她风流快活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回主子,容轩公子自中午就颗粒未进、滴水未沾,我刚上抚容苑去瞧了瞧,似乎那位公子有绝食求死的心思,不知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容轩公子?”苏总管以异常平静的口吻淡淡地说出这番话来,反是一开始被打断了兴致略显不满的漫罗心下一惊,猛然从座上站了起来,厉喝道:“那容轩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求死!”
罹湮在一旁默默地瞧着,见漫罗突然暴怒,却微扬了一下嘴角。
此时漫罗侧过脸来,温柔地对罹湮道:“今日有事就先不陪小罹了,明日我再来看你如何?”
罹湮仪态得体地颔首微笑,“漫罗有事便先去吧,明日罹湮定静静等候殿下大驾。”
漫罗点点头,随后跟着苏河愤然而去,罹湮站在窗边,看着漫罗朝着抚容苑的方向去了,此时秦隽方从屋外进来,至罹湮身侧,忽闻这痴望着窗外的少年平静地启口,“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个漫罗究竟是不是之前的那个颜漫罗。”
“主子觉得他变了很多?”秦隽在一旁好奇地问道,罹湮这才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而后转身对向他,莞尔一笑,“何止是变了很多,简直就是脱胎换骨,通过今日与他的相处下来,我觉得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根本就不是七皇子。”
面对罹湮的话,秦隽并未表现出过分的惊讶,只说:“浅笙从玄漪回来了,据那位大人说,七皇子的琵琶骨上有一朵紫色曼陀罗的刺青,另外,那位大人还让把这封信转交给您。”
从秦隽手中接过那封信,罹湮迅速打开细看了一遍,耳边仍是秦隽平缓的语调说出的一番话语,“浅笙说,那位大人对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