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湮会表现出那样的紧张。
没有人知道,其实那把剑上抹了特殊的药,而寐瞳的那一掌是为了将内力打入容轩体内,让药效迅速扩散,而那一种药能让人暂时性地呈现假死状态。罹湮为容轩探鼻息的时候,对方确实是没有了呼吸,但那并不意味着容轩真的死了。
可当时罹湮并不知道,事后他得知了真相,却将寐瞳狠狠骂了一顿,想到当时漫罗因容轩之死而跳崖殉情,不禁后怕,同时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不快。
容轩被寐瞳带回去,寻了名大夫治好了他的剑伤,那一剑寐瞳特意避开了心脏,所以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容轩在落寐宫里住了三天,待伤势稍有好转,他便吵着要去找漫罗。
而寐瞳却将他拦下,告诉他,“漫罗如今很安全,而你更应该做的是立刻启程前往苍蘅,你爹和你弟弟可都需要你的出手相救呢!”
容轩微微一愣,旋即恍然明白过来,“你为了让我孤身去苍蘅,所以特意在漫罗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寐瞳莞尔一笑,“可以这么说。”
容轩很是困惑,“你为何要这么做?”寐瞳答得也不含糊,“容祀卿是我的筹码,而容昂是我的幌子,所以他们一个都不能死。”
“筹码?幌子?”容轩不禁皱了皱眉,“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寐瞳悠闲地坐在桌旁,“你没必要知道,我劝你最好尽快动身,别忘了漫罗还在我手里。”他邪气地笑道,而后对上容轩的眼。
二人四目相对须臾,容轩终是选择了妥协,“我知道了。”
寐瞳满意地点点头,“到了苍蘅就直接回官燕侯府,浅笙会在那儿接应你,然后先把你爹的命给拉回来,再从长计议如何救容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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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容祀卿的病确实古怪,自从容昂被打入天牢,他受了刺激晕倒以后,其间一直昏迷着,而每日会醒一次,用大夫的话说,“侯爷每日苏醒的时候才是他最危险的时刻,那时的脉象十分紊乱,若是他自己熬不过去,怕是就要一命呜呼。”
容轩回来的那一天,恰逢容祀卿病发,他立刻扎入银针暂时稳住他的脉象,而后点了其多处大穴,又让他暂时睡去。
从大夫那里了解了基本情况以后,他便开始着手于研究容祀卿的病,虽说近一年的时间,他日日泡在师父留下的医学笔记中,如今医术已是了得,但毕竟此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惟有死马当活马医,用尽一切的法子,制了不少的新药,统统用在了容祀卿的身上,有些药物反应较大,常把容祀卿疼得死去活来,那日对方剧痛无比,瞧见容轩低声暗骂:“你要报仇就爽快点,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法子!”
容轩闻之微蹙眉头,而后冷笑道:“要杀你还不容易,只是我偏偏要你活下来。”而那以后,容祀卿的病情却似有好转,容轩在那服药里又做了多次的实验,终是寻到了医治容祀卿的药方。
前后算来整整七日,七日里,容轩日夜操劳,人都瘦了一圈,而容祀卿却好转了,如今也不怎么昏睡了,但人还是有些虚弱。
容祀卿的饮食起居虽有下人伺候,但容轩都在一旁看着,食物亲自验过,水温亲自摸过,他做的这一切容祀卿都看在眼里,不免略有动容,可是像容祀卿这样的人,要他拉下面子对一个被自己抛弃了的儿子说感谢,却也不太可能。
但他心里所想容轩还是懂的,有一天他突然对容祀卿说:“我救你,是因为我只把你当作了我的病人,而并非我爹。”他抬眼对上容祀卿的眼,见其眼中有一种说不清从何而来的悲伤,“若不是漫罗还在尹寐瞳手里,我绝对不会救你。”
“你还恨我?”容祀卿低沉地问道,口吻间似在悔不当初,而容轩却是很洒脱地回答,“我从来没有不恨你过。”他忽然痴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