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往事與願違。
走過兩條街後,來到江邊。
大概遲衡遲鈍的神經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電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
孟唯寧不停掛斷,最後直接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跟遲衡在一起的這幾年,她一直優柔寡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她打算和他一刀兩斷,自然就不會再和他糾纏不清。
接電話,就是心軟的開始。
只是有些事也許還要處理,比如,他的父母那邊,還要交代一下。
至於婚禮不能完美舉行,會讓他們家沒有面子淪為笑話,這就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了。
打電話不如發微信方便。
孟唯寧掏出手機,將事情清晰地說明,用微信消息發過去給莫以書,並表示以後和遲衡都不再有可能和遲衡在一起。
做完這些,就直接將他們一家人全都拉進了黑名單。
夜晚的江風吹在身上舒適涼爽,孟唯寧把手機關機,誰也不打算理會,靜靜享受著世界崩塌前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和諧夜晚。
世界崩塌後,會是什麼樣的呢?
是昏暗無光的,還是陽光溫柔照耀著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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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天還沒亮,孟唯寧就出了門,往民政局去。
昨晚她怕被遲衡和他父母找,特意住在酒店,就連今天出門,都是打車出行。
要和伏銘領證,說到底,還是她當時衝動之下隨口說出的話,總有點賭氣的成份。
但是看伏銘那樣,似乎當真了。
而她既然說出口了,自然也要信守承諾。她說會等他一個小時,就會等他一個小時。
她沒有真的想和他領證,所以特意早點出發,到了民政局以後,就算等上一個小時,也不到開門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伏銘也許根本不會去那麼早。
想到伏銘,孟唯寧又忍不住心裡複雜起來。
之前伏銘的很多表現都讓她誤會他對她有意思,卻又在下一秒馬上覺得是她自己想多了。
可是昨晚,他雙眼清澈透亮地看著她,直白地說出那樣的話,她又覺得,似乎不是誤會。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孟唯寧不清楚。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也不那麼重要。
時間這麼早,都不到上班的早高峰,計程車司機很快就將她帶到了民政局附近,看她一直心不在焉,忍不住和她開玩笑:「再緊張一點,戶口本都要被扯壞了。」
孟唯寧被他一提醒,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扯著手裡的戶口本。
說來也很有意思,原本因為結婚這個決定很倉促,所以莫以書一直催他們領證。
遲衡對於什麼時候領證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當時想著結婚紀念日和婚禮紀念日可以同一天,所以決定今天婚禮結束後再去領證,也因此把戶口本放在了包里。
昨晚遲衡刺激了她,她才一氣之下掏出了戶口本說出要和伏銘領證的話。
車停在民政局外,天剛蒙蒙亮起來。
孟唯寧低頭一看時間,還不到六點。
這麼早,伏銘應該不會來的。
孟唯寧呼了一口氣,把戶口本揣進提包里放好,剛抬頭邁開腿走了兩步,一道人影從樹上竄了下來,嚇得她後退了兩步,差點叫出聲。
穩了穩心神,抬頭一看,是伏銘。
再仔細一看,他眼睛那裡烏青一塊,嘴角還有點瘀血沒散開的樣子。
但孟唯寧憑良心說,他這樣,擋不住他的半分英俊。
他長相和氣質都屬於偏凌厲的類型,這樣帶著一點傷,看著還添了點兒野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