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堂屋。
十阿哥坐在九阿哥下首,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也跟着提心吊胆。
不是他爱想不吉利的,是有大阿哥的前车之鉴在。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他是下午过来的,过来给孩子们送奶饽饽,知晓舒舒发动后,就留在这边没有回去。
晓得觉罗氏在这里陪产,他就没有叫十福晋过来。
人多了,乱糟糟的,倒是跟着添乱。
估计明儿大家晓得这边发动,也会跟着吃惊。
幸好是今儿发动,要是明儿发动,说不得会有小人嚼舌头,猜测这边是不是故意想要让孩子生在大年初一。
“爷,福晋生了,母子平安,小阿哥七斤半……”
何玉柱脚步轻快地回来给主子报喜,一进来就说了紧要。
九阿哥“腾”地站起来,道:“那如何了?要不要太医去请脉?”
何玉珠道:“夫人说,福晋卸了力气,正吃东西呢。”
九阿哥放心不下,望向姜太医。
姜太医起身,道:“那臣去给福晋请脉?”
男人忌进产房,容易有血光之灾。
但对大夫来说,不忌鬼神,也就没有这个忌讳了。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去吧!”
说着,他也就招呼着姜太医往外走。
齐锡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九阿哥的背影,面上带出担忧。
福松在旁安慰道:“大姐身体向来好,您别太担心……”
珠亮也觉得母子平安,就已经很顺利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齐锡看着两个儿子,没好气道:“小阿哥七斤半,你们也不想想,大阿哥跟二阿哥落地才多沉……”
不当阿玛就是不行,见识短浅。
福松跟珠亮醒过神来,就跟着担心了。
这生了一个小阿哥,顶上回的两个重,这大人肯定要遭罪。
十阿哥在旁,想起了落地就殇的次子,小猫崽子似的,没有称重,不过瞧着那样子,跟阿克丹生时差不多,也就三斤出头。
但凡孩子在肚子里养得大些,也不会殇了。
十阿哥吐口气,不去想这些,吩咐曹顺道:“去挂弓……”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儿就是除夕。
这弓挂出去,也跟前后街的人提个醒。
这过年的炮仗意思一下就行,别放太多,别惊着了孩子。
曹顺应着,去安排了。
弓与红绸都是提前预备好的。
虽说舒舒跟九阿哥都盼着生个小阿哥,也知晓不到瓜熟蒂落,谁也说不好生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是两手准备。
西厢房的中厅,九阿哥伸长着脑袋,想要往北屋看。
白果引着姜太医进去请脉了。
觉罗氏道:“福晋太乏了,吃了半碗面茶就睡下了。”
不过人睡了,并不耽搁请脉。
否则九阿哥不放心,觉罗氏这里也惦记。
毕竟这孩子太大了,怕母体有什么不足。
九阿哥道:“岳母,既是福晋脱力,要不要含片人参?”
一等人参他都预备下来。
觉罗氏道:“听太医的……”
这会儿工夫,白果领了太医从北屋出来。
“福晋没有大碍,就是力竭外加上产后亏气血,现下不能用方子,先食补几日,用些去恶露的方子,等到第七天,若是恶露排干净了,再用阿胶跟归脾丸……”
姜太医道。
九阿哥仔细记下,还是不放心道:“那这回福晋用不用坐双月子?”
姜太医摇头道:“那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