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青箬?”
“前头死了一个人,可汗说不用管。”
果然,马车又动了起来。游华说微微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那个人被侍卫踢到了一边,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那双紧闭的眸子忽然睁开看向了她,是淡蓝色的眸子!
“停车。”游华说戴上纱帽跳下马车,走到那个人身边,那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脚,“救救我…。。”声音嘶哑得像枝干断落。
“放肆!”绿蓑就要上前踢他一脚,却被游华说拦住了。只见她素手拨开他的发丝,注视着那张脸,一模一样,只是从未见过的憔悴和狼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完全没有一丝那个人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气质,反而就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也不是那日他穿的上好的绸缎。“你是谁?”
“救救我。。。。。”
“青箬,把他带上。”
“是,公主。”
☆、星夜破狼
车马劳顿数月,游弋天等一行人马终于到了回纥。一望无际的草原绿到天边,随处可见牛羊悠闲地散着步,回纥族的小伙子骑着骏马驰骋在广阔的穹庐之下,明艳照人的回纥姑娘们手抱装满了羊奶的瓦瓮来来回回,灰蒙蒙的亚麻布长裙也遮掩不住那些曼妙的身材。数十座华丽的牙帐一个挨着一个,英挺的回纥士兵们严密监守着。这就是回纥。
其中最华丽的牙帐前跪了一大片老臣,将游弋天、游华说拥护其间,大呼道:“恭迎二王子!”随即一呼百应,草原上久久回响着他们的尊崇。
即日,游弋天手执唐肃宗圣旨在众臣拥护下成为回纥最高首领牟羽可汗,而游华说也被封为楼华公主,二人为回纥立功而来,因此倍受拥戴。
“公主,今晚草原上有中原奴隶的表演,你要不要去看看?”绿蓑、青箬深紫色长裙,腰间系了一根宝带,在回纥也是显得秀丽万分。
“你们去看吧,今晚月朗星繁,我要去草原上骑骑马,散散心。”
“公主,那我们陪您去。”
“不用了。”
“对了,那个路上捡的人死了没有?”
“公主放心,有玛雅的照顾,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很多杂事了。”
“哦?改日我去看看他。”游华说起身拿了一根长鞭,披了一件白色羊毛大氅,“好了,篝火表演快要开始了,你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去玩玩吧!我就先走了!”
脚熟练地蹬上马,只听到驾的一声,游华说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便消失在暮色中。站在草原的最高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底下狂欢的人群,听见他们尽情的呼喊。
这里是安静的,除了马儿偶尔喷出来的鼻息,除了流星划过天际的璀璨,除了草原上的风吹来的牛羊滚过的野草的味道,除了这一切安静的,美好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回纥,以前娘跟她说,想带她一起去,可是她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如今自己等到了,放眼望去,天似穹庐,自己牵着马在夜空之下,竟是那样的孤独。这里远离喧嚣,远离刀光剑影,远离嗜杀,远离欺骗,唯独远离不了自己那颗已经泛起涟漪的心。也许谁都不知道,杀了自己的所爱,是怎样的寂寥,是怎样的狼狈,而她却必须站着,笑着,像个稻草人一样守候着这片安宁的原野。
夜很凉,游华说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和如水的夜色也融为了一体。就连破风而来的一支短箭也没有察觉,夜空里传来她闷哼一声,随即良驹长嘶,拖着游华说往前狂奔。不知道晕过去了多少次,终于咬牙将手上缠绕的缰绳松开了,虽然是一马平川,草原里细碎的石子也将她磕得到处是伤。庆幸的是一马平川,否则此命休矣。游华说勉强睁开眼,此刻她躺在了一个水泊里,缠绕缰绳的手已经是一片淋漓的鲜血。这里是哪里?雾色很浓,这么晚了,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