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满足。罗依走到罗裳身边坐下,先听罗久安训话,后跟着罗成向双亲敬酒,范景明和范景飞兄弟俩也懒得地没有在大过年里吵架,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
吃罢团年饭,罗长吉在常氏的示意下,给各人抓了一把奶糖,然后便跑得不见影踪,不知上哪里伙同小伙伴们放鞭炮去了。
范景明虽然见过糖纸,但从未见过奶糖真身,此刻剥了开来,仔细研究,看似很有兴趣。范景飞则是直接丢了一粒入口,双眼微眯,目光追随罗依,不知在想些甚么。
除夕夜,自然要守岁,时人最爱在这一夜里聚在一起赌博,谓之为试年庚,据说除夕夜里的输赢,将会预示着来年的命运。
罗依本不信这些,但上至罗久安,下至罗裳,都怂恿她上桌打几牌,试试手气。常氏更是凑在她耳旁悄悄地说:“阿依,你今夜要是赢了,来年一定能寻个如意郎君。”
罗依看了看罗久安等人,一脸期翼,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此她再不信,也不好拂却他们的一番好意,于是便在桌上坐了下来。
这麻将,她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从来没打过,不然刚才也不会执意推辞。但既然大家都是怀了祝愿她的心思,又怎肯舍得让她输?果然几圈下来,只有她这个生手赢得最多。
打至下半夜,她面前的散碎银子堆作了一堆,饶是大家的一番美意,罗依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起身,要把位子让给范景明来打。
范景明却自持读书人的清高,不愿上桌子,并且还劝正在洗牌的罗维少打几圈。罗维同他交好,很听他的话,闻言还真下了桌子。罗依却十分不以为然,这不过是家里人在一起交流交流感情,又没到外面耍去,能碍着读书人的甚么身份?
罗维不打,桌上就只剩下了常氏和罗裳,罗久安和高氏从来不同小辈耍钱,罗成和常氏是夫妻,牌桌上须得避嫌,罗依不忍坏了大家的兴致,只得又坐了回去,但却还是少个对家。
罗裳牌兴正高,见状便碰了碰罗依的胳膊,小声道:“姐姐,去把范二公子叫来打牌呀。”
“快去,快去”常氏也连声催促。
罗依只得起身,走到正赏烟火的范景飞旁边,请他一起去打牌。范景飞欣然同意,加入战局,但令众人大为惊讶的是,他的牌技极好,火气也旺,几圈下来,三家面前的银子,几乎全飞到他跟前去了。
罗裳和常氏本来就是输家,倒不觉得甚么,只是担心他抢去了罗依的运势,不由得暗暗着急。还好后半场范景飞手气急转直下,连连输牌,最后罗依堪堪一一钱银子险胜于他。
罗裳和常氏终于松了口气,抹着汗去吃茶;罗依也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担心来年的运势会在这牌的输赢上,而是不忍亲人的一番美意落空。正当她高兴之时,范景飞却皱着眉头走到她旁边,道:“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故意输牌比赢牌难多了。”
他的意思是,是他让了牌,所以她才会赢?罗依又一次红了脸,啐道:“输了就输了,还不肯承认。”
范景飞却认真地道:“哪里,我是怕你输了运势,来年寻不着好夫君,把帐赖在我头上,所以不敢不输。”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罗依又是一阵脸红,不过到底不是那种娇羞的人,很快就恢复正常,道:“我才不相信这些,都是大家的一番美意。”
范景飞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大方承认,奇道:“你还真想来年寻个好夫君?不知羞”
这人明明是他挑起的话头,回头却说她不知羞罗依狠狠瞪了一眼,不顾他在身后哈哈大笑,跑到屋里去了。
除夕过完,便是新年,男人们外出拜年,女人们留在家待客,范景飞自称无处可去,日日来蹭饭,每每带来佳肴美味,才几天时间里,就讨了主厨人常氏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