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心裡話。&rdo;雲霜輕輕點頭。
既然話說到這兒了,倒不如一次說個清楚。握劍的手微微緊了緊,雲霜輕吸了一口氣,抬眸直視他:&ldo;我視道主如兄如友,從未有過其它心思。&rdo;
計荀忽而有些自嘲地垂眸一笑。
枉他自詡聰明,自小要什麼得什麼,又鮮見的不知在雲霜這兒下了多少心思,見他近來待自己格外不同,便有些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已能一步步走進他的心裡,到頭來,不過得了一句&ldo;如兄如友&rdo;。
雲霜又沉默站立了片刻,囑咐他注意休息,轉身退出去。
計荀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將人狠狠拽回來,不讓他逃離自己半分,然而身子已前傾了一些,又退了回來,手猛地攥緊成拳,生生忍住了。
罷了,終究是將他逼得太緊了些……
……
自那之後,雲霜也會定時過來探望他,只是卻比之從前更為清冷寡言了。待不過一刻鐘,他就會找藉口離開,計荀也不去阻止他,但心中的失望與低落卻與日俱增。
舊傷復發是真的,但卻也沒有多嚴重,當時不過是借著傷勢,想消掉雲霜心中的氣,讓他再多親近自己一些而已。
如今在床上躺了三日,又討了不少任雪橋的靈丹妙藥吃下,早已生龍活虎。
想著還是以尋找陣眼之事為重,他便準備出發,去闖重樓關卡。
早些時候,他曾對雲霜說過,重樓之地,危險重重,他自己前去便可。當時,雲霜沒有應下,說了要與他同去。
計荀雖然不舍他身處險境,但有他有這份同生共死的情意,心中又如何不高興?
這本就是一件小事,從前倒沒有想起來。
直至如今真要去闖關了,兩人之間又突然生了隔閡,想著近來雲霜也似乎有些不願和自己久待,也不知還告不告知他為好。
一直拿捏不定主意,到了這日出門之時,雲霜的房門緊閉,正是他剛練完劍回來,在房中擦洗身子的時辰。
計荀在雲霜房門前來回踱步了一些時候,終究是沒有叩門,轉身走了。
他卻不知,在他走後沒多久,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雲霜望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兒怔,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任雪橋和駱棠早已在重樓之前等待,見他獨自前來,連駱棠這種除了修行什麼事也不甚在意之人,也往他身後張望了下,奇怪道:&ldo;雲家小子去了何處?&rdo;
&ldo;問他做什麼。&rdo;計荀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模樣,笑著微微挑眉。
駱棠隨口道:&ldo;你們不是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怎麼?他不跟你同去?&rdo;
心像是突然被扯了一下,計荀的笑容有些僵:&ldo;你哪來那麼多廢話?&rdo;
任雪橋笑了笑:&ldo;走罷,該進去了。&rdo;
計荀頷首,跟著他們二人往裡走去,快要進入重樓之時,心念一動,終究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去望。
只見漫漫長路盡頭,那人白衣翩翩,正持劍而來,因為步履急切,走到身前,仍控制不住地微微喘息著。
計荀的心控制不住地急速跳動起來,只怕他向來貪戀的風霜雨雪,至美仙境,亦及不得他此刻望過來的眼神,清亮灼人,能一眼望進人的心底。
計荀的嘴角忍不住翹得高高的。
什麼狗屁自尊心,不過是被他義正言辭地拒了一回,雖然確實傷心,但他計荀是什麼人?怎能就此消沉?
他的挽風這樣好,世間無二。
便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