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藉机摆脱朝廷羁绊的大好机缘。老伯既然无意仕途,何不趁机再隐林泉?”
“只是,去处却大费周章。”彭胜安沉吟半晌方徐徐答话。
“老伯是否打算重返龙游?”
彭胜安摇头表示不可,帘内彭夫人接口道:“林哥儿可否代为觅地暂隐?要不,相烦钟伯伯可否让忏情谷仙府收容一段时日?”
无情剑客心中为难说:“不是老朽矫情,事实是我做不了主。”
君珂接口道:“珊姨乃是性情中人,对小侄尚无恶感。小侄拟修书一封,由二姨夫转呈珊姨乞请收留彭恩公全家予以安顿。二姨夫认为可否?”
无情剑客沉吟半晌说:“好吧。珊姨对你十分推崇,且护呵备至,有你的书信,料她不会令你失望的。哦!贤侄,你何不亲自护送彭老弟全家动身赴忏情谷?”
君珂苦笑道:“目下风雨飘摇,贼人皆知彭恩公全家被小侄救走,必将倾全力搜寻小侄的行踪下落,全力相图。而且小侄与人有约,必须觅地……哦!践约事小,彭恩公阖家安全事大,小侄请二姨夫护送彭恩公启程,日后有缘,自当走忏情谷诣府叩谢大德。”
“贤侄与人有约,是何种约会?”
君珂不能说,淡淡一笑道:“极平常的约会,会期早着哩。”
无情剑客心中有数,看了君珂的神色,他有点了然,这种约会定非“平常”两字可以推搪得了的。但君珂的语气中,却大有拒人于千里外的神情流露,显然有难言之隐,目下不可能逼出内情的,便暗自留心,且不必先行揭破,问道:“贤侄既然有事,我自当代为护送彭老弟首途。但不知贤侄今后行止如何?”
君珂俊目中神光电射说:“二姨夫可暗中雇舟护送彭恩公悄然东下,小侄则放出消息,说是要护送彭恩公到施州卫就任,舍舟就陆,沿江右官道西上武昌府,引诱银剑白龙出面,宰了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永除后患。”
无情剑客一惊说,“贤侄不可,你怎能以单人只剑冒险与匪群拼命?”
君珂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小侄单身一人,天下大可去得,相信能留下小侄的人,除了青城炼气士之外,能者不多。”
行止就此决定,无情剑客上街踩探消息,并找下放的船只,其余的人在店中早早歇息。
君珂的心情有点焦躁。他知道,这次使用金蝉脱壳调虎离山计,他自己所冒的风险是不言可喻的。如果中途泄露行藏过早,贼入必定倾巢而出,大索水陆两途,势必危及无情剑客护送的大计,假使贼人不在中途下手,定然计划得极为周密,设下天罗地网,在前途等待着他,能否闯出天罗地网,他不敢往下想。
他开始拾掇行囊,行囊极简单,一个装换洗衫裤的小包裹而已。百宝囊是随身携带的,白龙筋鞭围在腰中,另有一把拾来的长剑之外,另无长物。
收拾停当,他正想外出,门外突然响起弓鞋细碎声,接着门环轻叩了三下。
浔阳店后进上房极为幽静,前院有花园,后院是亭园,一排上房用走廊连起,每一间皆有内室。落店的人三更灯火五更鸡,客人都在五更会帐离店各奔前程,所以上房中早已没有客人住宿了,偌大的后进,只有他们三男四女寄宿。
隔壁是彭胜安的上房,弓鞋声从隔壁渐渐移近,想必是小丫头小云来了。
“是小云姑娘么?”他出声问,一面拉开了房门。
门外果是娇小玲珑的小云,她盈盈行礼,说:“公子爷万安。小婢奉小姐之命,前来打扰公子爷的清静。”
小云虽仅十三岁,但也算是女人,他的房间不能有女人逗留,所以他拒挡在门外惑然问:“小姐有事么?”
“是的,小姐着小婢禀知公子爷,倘若公子爷不同往忏情谷,小姐不放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