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荣惠顺利晋封为华嫔,仅居庄贵妃、懿妃之下。
礼毕,西太后等人的辇轿一出,顾梓榆便几步行至了荣惠
的身侧,拉着她的手,轻笑道:“华嫔娘娘,大喜,以后妹妹就指着姐姐你过活了。”
荣惠轻戳了她一指,道:“胡说,凭你眼下的宠幸,还需指着旁人不成?”丽淑仪,不,丽婕妤禁足,贤昭仪未愈,她自己有孕,眼下新人里头可就顾梓榆最是冒尖。
顾梓榆嘻嘻一笑,近身在荣惠耳边道:“旁人当然指望不上,但惠姐姐可不是旁人,妹妹我大可放心指望。”
荣惠见她笑意暖如春风,自己的心也不由暖了几分,张嘴要嗔笑几句,却听得一声“华嫔娘娘”,只好咽下话头,转过身去。
来者是个眼生的内监,荣惠身侧的喜善正要发问,那内监就请安道:“华嫔娘娘,奴才是慈清宫的小禄子,圣慈太后吩咐奴才来请娘娘过去。”
听到他自称小禄子,便晓得这是没有品级的小内监,荣惠微挑起眉,顾梓榆已经皱起眉。宫里头自有一番潜规矩,让谁来请,自然是表达对方的分量。
虽然对方很不给面子,但荣惠脸皮甚厚,笑得一脸诚恳:“早就想去慈宁宫侍奉太后了,只是几次前去都不得时,如今倒叫太后来请,真是惭愧,咱们这就去罢。”说着,宽心的看了顾梓榆一眼,将她不忿的手拉了下去。
荣惠原本不知道为什么东太后缺席自己的册嫔礼,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她原以为按目前的状况,至少她和东太后有着微妙的同盟。
不过,当荣惠在慈清宫外殿等了一个半时辰之久后,她知道为什么东太后会缺席自己的册嫔礼了。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荣惠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这些日子,怀孕怀得更容易累了。若不是此时坐在这里苦等东太后临幸,只怕此时她早和平时一样在榻上小憩了。
喜善担忧的看了荣惠一眼,轻轻为她按了按肩。
芝兰可不比喜善有耐性,她知道荣惠惯是吃不了苦,此时眼见熬不住了,她见有几个宫女路过,忙急着上前道:“太后娘娘可沐浴完了,若是沐浴好了,还请姐姐禀句话,说是华嫔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哟,太后沐浴,咱们做奴婢的哪能去禀话。”其中一个粉衣宫女道。
“就是,便是先皇后,那来了慈清宫也只有等的份。不过,华嫔若是身娇肉贵的,等不下去了,那便自去罢。”另个宫女一斜眼,不轻不重的道
。
“你——”芝兰气了个大红脸,若不是喜善扯了她一把,只怕要口不择言。
喜善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还算端得住,当即含笑道:“误会,咱们娘娘是因有孕在身,每日这时候都要服用圣上所赐的安胎汤,若是太后娘娘还没有收整好,咱们就要回静安宫端安胎汤来慈清宫予娘娘服用了。”
芝兰接到喜善的眼风,自然咽下怒气,配合道:“正是这话,安胎汤都是由傅总管承旨送来,要服侍娘娘饮罢才离去的。”
几个宫女交视一眼,其中一个仍是轻慢,不屑道:“还当是什么,就敢对太后娘娘不敬,不就是碗安胎汤……”
芝兰怒极反笑:“咱们何曾对太后不敬?”
那几个宫女还要攀咬,却有眼尖的看到寝殿那头的身影,连忙推搡着噤声了。芝兰和喜善瞧了过去,正见慈清宫的掌事宫女锦云走了来。
“锦云姑姑……”几个小宫女连忙福身,喜善和芝兰也同唤了一声。
锦云却是笑着走进殿内,向荣惠福身请安。荣惠当然知道锦云是东太后身边的头等得意人,连忙要起身搀住,却不想锦云一闪身,便疾步走到了刚刚那几个小宫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