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轩见他们默认了,心情更加不错起来,便得意洋洋的将之前为华嫔出气,使父皇好好收拾了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小主的事说出来。他说得有条不紊,津津有味,叫两位哥儿听得十分入神,连声叫好。
不过,朱立轩没能将华嫔早早的从佛堂里弄出来的这一事,他却没说。颇觉没脸,不过他暗暗告诉自己,再有下回,凭他的聪明才智,定能回护好华嫔。
到了晚膳时分,为显隆重,薛府准备的是晚宴,如此也能使薛家直系旁支全都在荣惠跟前露上一脸。
这次晚宴规模深巨,所请的人也十分之多,除了朋友和同僚,更多的是薛家人。
薛府在燕京根基深厚,百年下来,虽沉沉浮浮,到底维持至今。故而旁系、姻亲等人脉自然十分广泛,大多也是名门世家,或是官宦氏族,差一点的或
是豪族乡绅,也有富贾末流。
若非是五日前才得了朱文烨的旨意,只怕所来的客人只怕更多,好在大多人还是在燕京附近,听闻薛家本家的娘娘身怀皇嗣省亲,这份荣耀,让每个薛家人都面上有光。
荣惠入到晚宴,见宾客众多,并不意外。薛家之所以家势没堕下去,也和家族凝聚有关,薛家的传统一向如此,若逢喜事,一定是大宴家友。这并不为炫耀,若衣锦而来,送上厚礼,薛家自然笑纳,若是遭逢变故,处境狼狈而来,薛家也欢迎之至,酌情帮助。
荣惠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五余年,体会到了家的感觉,不仅是小家,也是大家。此时,她在主位落座后,便让玉树芝兰领着宫女们将带来的赏赐一一送去。
不过这赏赐是否贵重,在座亲友都感受到了荣惠的心意,也就明白,荣惠还是心中牵挂着薛家的。
筵席上备着各色菜式,并不奢华过分,更多是中规中矩,如同薛家家训。在座的宾客一齐朝荣惠进酒。
小宫女端着玄漆金边托盘上来,内里四盏翡色兽纹薄胎茶盅,五瓣葵口样式,做功漆花都很是精致。荣惠身怀皇嗣,以茶代酒,这完些虚礼后,满座宾客才放松许多,各自热闹起来。
荣惠喝了半碗清淡的雪笋汤,简单吃了几口菜,便默默打量起距离自己相近的席面来。距离荣惠越近,不是地位高,便是和薛家最亲近。除了荣惠的父母,最近的便是萧家那桌,随后那桌竟然是东太后的外家袁家。
东太后姓袁,出身辅国公府,和薛家一样,也是开国元老。不过袁家运道更好,屹立百年,辅国公这爵位依然完好无损的继承下来,可见袁家政治眼光何其准确,政治手段何其高明。
袁家不仅只有辅国公而已,出过太傅,少保,阁老,本朝还有两位长者入主内阁,虽然一个在朱文烨登基不久就罢去了,但剩下这一个袁崇道,论内阁资历,比萧家老爷子萧昌更甚一筹。
说起来,袁家的这份履历,比薛家美观甚多,是以在此之前,据荣惠所知,薛家并没有和袁家密切的往来。而袁家自视甚高,轻易不肯交游不如自己的,薛家虽然生机勃勃,但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所以,荣惠在这种场合看到了袁家的人,略显惊奇。
酒至半酣,筵席开到一半,荣惠便先行告退,去到了薛夫人处。
内室火烛愈加的亮,薛夫人一早在此等候荣惠。有侍婢进来奉上茶,摆上几碟子荣惠喜爱的绵软茶食,秋夜里蚊虫多,侍婢为熏逐而烧起蒿草艾叶。然后悄悄退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难得的母女相处时光,荣惠十分珍惜,如幼时一般倚
靠在薛夫人身侧,撒娇着说起往事来。如此说了一会子,薛夫人的话头不知怎的牵到了顾梓榆的身上,倒也不稀奇,荣惠的少女往事有太多顾梓榆的身影,薛夫人也是很喜欢这丫头的。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