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睛白虎吃痛,從地面上竄起,酆如歸見狀,一掌拍在吊睛白虎額間,吊睛白虎一顫,未及他收回右手,那右手竟是被吊睛白虎一口鉗住了。
一聲脆響乍然而起,手肘應聲斷裂,一陣撕扯之後,他的右手小臂便被銜在了吊睛白虎齒間,吊睛白虎炫耀一般,小口小口地啃咬著他那小臂,一副頗為享受的神態。
他低首望了眼鮮血淋漓的右手,笑了笑,缺失了兩指的左手趁吊睛白虎進食,一把抓住金笄,催動幾乎散盡的內息,生生地將進食中的吊睛白虎從左目至虎尾利落地剝開。
粘液伴著內臟、腸子從白虎胸腹緩緩流出,落了一地,腥臭難當,白虎眼珠圓睜,口中酆如歸的右小臂尚未用盡。
酆如歸見白虎氣絕,緩了緩氣,口腔內卻甜得厲害。
他遙遙望著姜無岐那一身紺青色得羅消失的方向,唇角一勾,旋即撲到在地,人事不省,只唇縫中不斷地流瀉出血液來。
不多時,這血液便在他身下鋪了開來,扎眼至極,竟是不輸天邊的絢麗朝霞半分。
猝然,有一把聲音在他耳側響起,且縈繞不去,他神志昏沉,難以辨識。
而後,他的後背上熨上了一片灼熱,接著,他被迫合身跌入了那片灼熱當中。
他愉悅地舒了一口氣,雙手本能地伸手將那片灼熱抱住了不放。
少時,他的下頜被抬起,唇縫中擠進了一物,那物散著誘人的香氣,磨蹭著他的齒列。
他立即鬆開齒列,將那物收入口中,須臾,他的神志便回籠了。
他刷地睜開雙目,入眼的居然是那棄他而去的姜無岐。
他厭惡地吐出姜無岐的手指,雙目下意識地濕潤起來,啟唇道:&ldo;姜無岐,你回來作甚麼?&rdo;
他身體虛弱,沒甚麼氣力,以致於聲若蚊吶,姜無岐只得湊近了去聽。
一湊近,姜無岐的耳垂卻是被酆如歸死死地咬住了,發泄般直如要將這塊軟肉收入腹中。
姜無岐並無惱意,反是用手掌撫過酆如歸的眉眼,柔聲道:&ldo;酆如歸,你發噩夢了麼?&rdo;
酆如歸這才徹底回過神來,垂眼去瞧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僅僅手背上覆著幾道劃傷,傷口雖是沁出了一點血珠子,但半點不疼,且右手小臂以及左手的尾指、無名指皆是完好無損。
他鬆開姜無岐的耳垂,歉然地抱住了姜無岐的腰身,迷惑地自言自語:&ldo;我方才是發噩夢了?&rdo;
姜無岐輕拍著酆如歸的背脊,溫言道:&ldo;貧道與你出了逢春城,使出身法往銳州趕去,途徑一片荒地,貧道突然覺察到你並未跟上,便往回去尋,卻見你倒在我十步開外的一片葎草叢中,渾身蜷縮,竟是那癮發作了,貧道將你打橫抱起,趕忙去尋可宿上一夜之處。&rdo;
酆如歸環顧四周,見自己與姜無岐身在一土房之中,破舊得很,卻十分乾淨。
姜無岐又續道:&ldo;貧道尋到了一處可借宿的人家,但你卻一直眉間緊鎖,全身發冷,貧道料想你定是在發噩夢。&rdo;
&ldo;我……&rdo;酆如歸略略鬆開姜無岐,繼而仰首望住了姜無岐那副溫潤的眉眼,嘆息著道,&ldo;我夢見我那癮發作了,氣力盡失,我倒在葎草叢中,等你來尋我,但我苦等了一夜,等來的不是你,卻是一頭吊睛白虎。那吊睛白虎要吃我,我為了活命,吸吮自己的鮮血尚且不足,只得咬斷左手尾指以及無名指吞食了,我費勁全力,終究是將那吊睛白虎剝開了胸腹,但我自己也不支倒地,即將斷氣。&rdo;
姜無岐聽罷,擁住了酆如歸,心下發疼:&ldo;貧道定然不會棄你於不顧,噩夢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