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似地互相试探,在似真似假的对话中掩藏自己潜意识里想死的情结。也是典型的掩盖型言语虐待。乐果给老张和老芳牵线当红娘,将刀架在老张脖子上似真似假的一句“要是你也狼心狗肺,我就砍了你!”这种威胁性语言显然是针对嵇康的。乐果蓦然笑了,放下刀。好像一切只不过是开玩笑。然而嵇康心里明白,她是认真的。嵇康冷汗直冒。嵇康逼着乐果承认与老张有染,他语气中的命令与批判,根本不容乐果的申辩。与其说他不确信乐果的辩解,不如说他为抓住了乐果的把柄而兴奋,一个完美的妻子也有红杏出墙的欲望与事实,这说明了人的本性是流氓的,只不过被多年教化披上一件文明的外衣。
嵇康有时会害怕与乐果对话,他觉得妻子什么都明白。两人张了张嘴,却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无力交谈,构成了现实沟通的阻碍。乐果在网上扮演着冷静放荡的女人毒药,与嵇康捉迷藏似的说话,在虚虚实实间对嵇康诱导,将他引向更深的糊涂,也是一种典型的言语虐待。乐果一会说,我昨天梦见嵇叔夜了。一会又说,我不认识嵇康,就算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认识。一会又说我懂得如何欺骗,因为有药。药就是毒药啊。她说她就是毒药。在谜底即将揭晓的时候,她得意地笑。可她很快又否认她是毒药,并要嵇康去杀死网上的自己。把嵇康逼得几乎精神崩溃。两个聪明的人,在性方面折磨肉身,在言辞方面折磨精神,掘地三尺,互相伤害。
紫罗衣:变态的厮守,或死亡(2)
那么,构成男女主人公施虐与受虐的心理成因是什么呢?
自戕背后的绝望心灵
嵇康是个带着残存的理想主义的当代知识份子。是一个时时感到精神饥渴,却又寻不着出路的郁闷者。作者用魏晋时期的名士嵇康作为小说的同名主人公,预示了不同时期的同一种精神绝望,两人是前世今生的传承关系,无论在古代还是当代,都逃不脱非正常死亡的宿命。
嵇康有着令人瞩目的社会名望,过着富足的物质生活,和美丽的知书达理的妻子。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定,他拥有一切。可是他不快乐,他想着应有更高追求的层面,是超越了物质的精神,可是在一个充塞了物质的世界里,他的精神是空洞的。在事业上,嵇康讨厌与“大佬”同流合污,但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为赚钱之目的,他与权贵们虚与委蛇,心知肚明的玩着各种名利场上的游戏。在家庭里,他厌倦了婚姻的一平如水。激|情被生活琐碎消耗殆尽,只剩下无聊与乏味。那么,靠什么将生活支撑下去呢。靠的是打岔、遗忘,把绝望变成升华,给痛苦赋予意义。纯粹的希望和快乐是没有的,只有曲线得来的希望和快乐。
当嵇康意识到“做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必须表现出常态人的举止行为,他虽然照做了,可内心无比郁闷。他看清世界其实是肮脏不堪的,并非人们形容中的美好。人生下并非是善的,善是后天受教的结果。婚姻并非升华,它面临的最终结果不是变态的厮守,就是死亡。谎言无处不在,我们在谎言中苟且存活。看得透了,以游戏精神对抗污秽生活,比如朴。看清而无法忍受的,只有借助某项怪癖来麻醉自己,或者死。
表面的生活是一张完美的五颜斑斓的纸,他却想撕裂它,现出它本质的单薄与贫瘠。内与外的双重压抑使嵇康潜伏着的恶的欲望以一种隐晦而扭曲的方式呈现。渴望不羁的灵魂被禁锢。当精神陷入绝望,人性恶的本能就凸现出来。他借助了网络。在虚拟世界里,他张狂放肆,真实的展露了人性�